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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想抽烟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esp;&esp;男客发飙：“你他妈谁啊？别没事儿找事儿行吗？”

&esp;&esp;佟言接过经理寻来的笔，走到茶歇区坐下，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白皙清瘦的手腕。

&esp;&esp;他翻起眼，目光轻疏：“你不是说这份资料重要？我是做好事的，叫我雷锋叔叔就行。”

&esp;&esp;恼怒的客人有经理安抚，佟言取过一张会馆宣传册，在上面写下漂亮的阿拉伯数字，又随手摸了根会馆提供的香烟，含进了唇里。

&esp;&esp;一时间，包房里只有落笔的声音，伏案的男人小臂低垂，指间夹着那根点燃后便没怎么吸的香烟，焚香的长烟与缭绕的烟雾交织，竟然品得出几份静谧的美感。

&esp;&esp;资料仅浸湿了一角，模糊的数据不多，没一会儿佟言便放下了笔。

&esp;&esp;他夹着烟起身，将资料送到刚刚咆哮的客人面前：“数据补齐了。”

&esp;&esp;那人撇嘴：“我怎么知道你补的数据对不对？”

&esp;&esp;“我用的是差额法和除九法推算出了模糊不清的数据，应该没有错，您可以和贵企的财务人员核对一下。”佟言将笔还给经理，又说，“刚刚您是在和财务人员通电话吧？想让他在账目上作假，对方不同意是吗？所以你就把气撒在一个按摩师身上？”

&esp;&esp;男客面色一变：“你胡扯！造这样的谣我可饶不了你！”

&esp;&esp;佟言吸了口烟，笑容很淡：“我每年审计无数本账目，虽然审不到你这样的小型私企身上，但也听得出你话里的意思，在账簿上少列收入，多列支出，虚增成本，乱摊费用来偷税漏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esp;&esp;“我……我没有。”

&esp;&esp;“你现在的账目很清晰，要感谢你有一个守得住底线的财务人员，这本账册上有企业的名字，我会让我税务局的朋友重点关注贵企的。”

&esp;&esp;“你！”男客神色顿荒，因摸不清佟言的路数，只得收了气焰，低骂了一声“晦气”匆匆而去。

&esp;&esp;经理长吁了一口气，忙向佟言道谢，佟言笑着摆了摆手，目光越过他去看男技师。

&esp;&esp;“你怎么谢我？”他问。

&esp;&esp;经理回神儿，赶紧推了男技师一把，低斥：“天天竟给我找麻烦，这个月绩效扣一半，还不快点给老板道个谢？”

&esp;&esp;男技师用手扫了扫半湿的工作服，向佟言的按摩师说道：“下面的按摩我来吧，绩效算你身上。”

&esp;&esp;如今，包房内只剩两位客人，男技师将理疗床重新铺好，拍了拍：“过来躺下。”

&esp;&esp;这话佟言以前听过很多次，身体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有了感觉。

&esp;&esp;他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想找遮羞布。

&esp;&esp;高大的男技师却一步步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双指一分，夹过了佟言指间的香烟：“刚刚那么威风，现在怎么怂了？”

&esp;&esp;男人声音压得很低，送入佟言耳中，在那里烧出了一片霞色。

&esp;&esp;佟言看着墙角的壁灯，压着微乱的心绪呛声：“你倒是在别人那里怂得很，只在我这里耍威风。”

&esp;&esp;男技师终于露出了点笑意：“我没本事，能怎么办？”

&esp;&esp;佟言有些后悔帮了这无赖：“我明明知道你是装的，可还是……”

&esp;&esp;男技师又凑进了一步：“可还是怎样？”

&esp;&esp;“还是……”佟言直视过去，终于看清了男人的眼睛，那里除了戏谑，深得像琉璃的夜色。

&esp;&esp;掐痛自己的指尖，佟言保持了最后的冷静：“怎么不叫哥了，上次不是改口了吗？”

&esp;&esp;夹着烟的手指似是无意地划过佟言的崾线，男技师气息温热：“哥，你说我该怎么谢你？”……

&esp;&esp; 大礼包，再见

&esp;&esp;佟言在床上翻个身，半分钟后又翻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