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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梦见骨头。”
长风猛地翻过身背对着她:“真难听。”
天市竖起眉毛,真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小孩。想了想,打算去找本可以读的书来催眠,不料刚一起身,裙摆却被拽住。
别扭小孩面还朝里,手却背过来拽着她不肯放手。“别走。”他郁闷地说。
天市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她又坐下。他却仍不松手,死死拽着。天市无奈:“喂,你把我的衣服拽坏了。”
“你陪我睡好不好?”
如果不是八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八岁的小皇帝,天市早就老大白眼甩过去了,但是此时,她只能好脾气地说:“遵命。”
龙床真的很大很大,天市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躺在了一间屋子的中央。那个臭小子蜷缩在她的胳膊下,动来动去,天市不得不按住他:“别乱动,睡觉又不是打拳。”
臭小子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说:“天市,你是第一个睡在我床上的女人。”
天市一口血没喷出来,生生忍住,不断跟自己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这四字真言倒是极好的催眠曲,效果远比两只小狗好,不过念了几遍,一老一少两只小狗就都呼呼地睡着了。
天市其实也没睡好,这一觉竟然睡得极其安稳,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猛然察觉床边似乎有个人,吓得她坐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身在何方,回头看看,小皇帝睡得正熟,丝毫没有受到侵扰,这才安下心来。
再回头,那人却不见了。
天市赶紧下床去追。
出了屋才惊觉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几日晨昏颠倒,人都快错乱了。
那个人影匆匆向外走去,步伐极快,天市跛着一只脚压根追不上,索性扯开嗓子喊:“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那人停住,转过身来,惊讶道:“躲你?你何德何能,我需要避着你?自作多情了吧?”
天市气往上冲,“喂,明明是自己自己朝秦暮楚掩耳盗铃,倒成了我自作多情?难道姬妾成群的也是我?许诺我要什么都给我的也是我?”
摄政王沉默片刻,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天市抓起一团雪丢过去,骂道:“孬种!”
摄政王被打中,他脚步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天市又打:“胆小鬼!”
这一次打中他的肩膀,他站定,双肩微微起伏,藏青色的袍子在雪地里阴沉成一团影子。
第三团雪弹飞过来,正中后脑。雪弹碎裂开,粉宵四散。
“可悲!”天市骂,脸上的水侵入口中,咸的,她声音里带着梗咽:“不敢爱的懦夫!只会去爱死人的白痴!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
他突然转回来,只两步就来到她面前,不等她更难听的词出口,恶狠狠地堵住她的嘴。
嘴角被磕出了血,天市想要呼痛,他的舌已经闯进来。
这是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天市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在遭到侵略的最初只能任由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他在咬她!牙齿肆无忌惮地伤害能碰到的一切阻碍,嘴角,内唇,舌尖……他以难以想象的方式宣泄着愤怒,两只手紧紧勒住她,几乎令她窒息。
天市却在这不顾一切的疯狂中品尝到了伤痛。
她一呆,放弃了挣扎。
他要进攻,她便配合,展开自己最大的宽容,任他蹂躏自己口中每一丝柔软。
吐息相侵,发丝缠乱,天市在他强大的压迫下失去支撑的力量,她死死抓住他的背,和他彼此推搡着,勾连着,一路跌跌撞撞地躲进假山的后面。
太湖石粗粝的棱角恶狠狠地撞击天市的后背,她疼得两眼发黑,却一言不发地忍受着,只是拼命搂住他,就像知道如果此刻不紧紧抓住,就真的会永远失去他一样。
也许是情绪得到了宣泄,也许是口中的血腥味提醒了他,他极富攻击性的侵略渐渐柔软下来,这才察觉她如同溺水者一样紧紧攀着自己,面色苍白。
很残忍!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无论用什么理由来解释,都是那么残忍。她的明朗和烂漫,就这么被自己亲手揉碎了吗?
他微微后退,那女孩儿如同枯鱼般张着嘴,无声地恳求着。
心疼得如此尖锐,令他有些吃惊。原以为失去的痛苦已经足以让他麻木一切感觉,那麻木却被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给撕裂了。
他觉得自己身体深处某一处被她此刻的绝望给浸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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