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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嫣红,依旧是淡淡的神情,让人猜不透,安兮若看着白暮云,神情说不出的紧张,白暮云微微一笑,稍微安抚了她的情绪。
“我每日只有申时有空。”良久,她突然开口。
“啊?”安兮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明白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如花般绽放。
“谢谢宁姨。”白暮云也有些激动地道谢。
“谢谢宁姨。”安兮若软软的嗓音带着兴奋的味道,那圆圆的酒涡让她更是显得憨态可掬。
宁姨答应了,那么她就可以学到最好的琴音,哥哥是不是就会喜欢她了,走出宁姨的小巷时,她恍惚地想着,晶亮的眼眸像是黎明破晓前天际最亮的星子,只是,仔细看时,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她不喜欢弹琴,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可是却为了讨得哥哥的喜欢,强迫自己去学,以求换来哥哥的笑容,哥哥,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泓温泉,也许是在她初记事时,那凶巴巴的斥责就已经深深地映在了他的心底,就像是初生的小动物般脑中认定了第一个认识的人,陷阱也好,悬崖也罢,也只有跳了,回不了头。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卑微,卑微地只是想得到哥哥的笑而已。
“若若,怎么了?”感觉到身边的安兮若安静的有些过了,白暮云侧头,凝视着她柔和的侧脸,鼻翼上有长长睫毛灰色的剪影,眸光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忧郁,我见犹怜,心,猛地一疼,若若不快乐。
“如果若若不喜欢弹琴,我可以去和宁姨说的。”他以为若若是反悔了,柔声说道,那双眼眸像寒天里的一瓢月光,温柔如水。
“云哥哥不要去,若若只是,只是担心我学不好,若若可是要弹出最好的曲子。”安兮若急急抓住白暮云的手,生怕他真的回去说了,她支吾着,迅速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纯净的眼眸微带一丝水痕。
“傻若若,担心这么多干什么,既然宁姨都愿意收你为徒了,你一定可以弹出好琴的,不然,宁姨哪舍得子砸招牌啊。”白暮云敲了敲她的脑袋,失笑地说道,只是,那双眼眸,犹如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闪烁着智慧与洞悉一切的光芒,他在心底叹息,若若有心事了,属于她的小秘密,却是他不能进入的角落,思及此,一颗心仿佛被绑上了块大石头,让他沉重地喘不过气来,却只是笑着牵了她的手:“好了,云哥哥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糖炒栗子吧。”
“云哥哥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吗?还这么大力气,也不怕真把若若打傻了。”安兮若也不想让白暮云担心,展颜一笑,揉着脑袋瓜子,嘟着嘴抱怨。
“没关系。”白暮云也用轻笑掩盖住眉宇间的失落:“你本来就很傻。”
“云哥哥。”后面,是安兮若气急败坏的嗓音。
019宁姨(一)
019宁姨(一)
日子哗啦啦,如同洪水般奔腾而过了,转眼间,七八个年头就已经过去了,风轻柔地在花丛中回旋,缠绕着柔韧的柳条,带着阵阵清雅的香味,又是一年春好处。
幽深的庭院里,一缕空灵的琴音溢出,糅和了春天烂漫的花香,缓缓氤氲开来,一如夜半的轻云拢住明月,动听的不可思议,轻而易举就把人的魂魄勾住了,沉浸在曲调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安兮若就坐在亭子里,纤细的手指轻拨捻过,缠绵悱恻的音韵如山泉溪水,涓涓流出,琴声婉转,已是最醇厚的酒,让人不饮即醉。
“宁姨。”一曲末了,她深深吸了一口含着桃花香的空气,轻轻拂去发丝上沾着的花瓣,对着一边恍惚的宁姨唤到,宁姨听她弹琴的时候是极其认真的,因为她说了如果安兮若在她手下学不好,那她不如不教她得了,要教就要教出水平来,这么失神,还还是最近才开始出现的呢,就是那个神秘的男子出现之后。
这几年跟着宁姨学琴,宁姨也教会了她许多东西,甚至有的东西,和娘亲留给她的手札惊人的相像,有次她无意间对宁姨提起,宁姨也激动地看着那些手札,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慢慢浮起了一丝她看不懂的色彩:“这么说起来,宁姨和你娘亲还是老乡呢。”只是待她再追问的时候,宁姨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被她问得急了,也只是一句:“你娘和我都是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终其一生,都无法回去的。”
“若若弹好了?”宁馨儿回过神来,温柔的笑容如同高山上冰雪消融,清浅透明,她的目光落在了安兮若身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女孩,这些年一直伴在她身边,慢慢地褪去稚气,长成了温柔娴静的女子,洁白美好的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