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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指使的你!”
阮娘子这妇道人家被李佑一吓,有些慌道:“听说推官老爷上任,府衙有了理刑官,妾身便前来告状,不想击鼓冒犯了老爷。”
“本官上任之事是谁告知的你?”李佑逼问道。倒不是他东拉西扯,因为这案子很棘手,李佑想要多掌握些情况。
阮娘子哆嗦说:“老爷威名素著,充了府衙刑官,街头巷尾皆有耳闻,妾身如何不得知。”
李佑乃是心细之人,看这阮氏畏畏缩缩似乎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说出的话却条理分明,猜测是有人教过的。
难道是别人唆她来的?若能就此化解,也不失为办法,想到这点李推官又道:“母告子死,无有不死。然而母子间自有天性,你寡居十年,只有这一子,今天告死他,将来难免要后悔,不如本官为你和解了,你道如何?”
阮氏答道:“无赖儿子不孝敬母亲,告死有何可惜。”
见此李佑收起状子说:“被告未至,明日复审,你且再来。”
按说阮娘子击了鼓便有重责,即使是原告也该押在监里等候判案。但李佑一想牢狱的黑暗无耻,若将这样一个有点姿色的娘子送进去,名节就全毁了,弄不好他自己徒惹一个昏庸名声。于是法外开恩,放了阮娘子回家。此外又发下牌票,令当值衙役去拿被告,务必要在明日到堂。
第一百四十章 立名第一案
第一百四十章立名第一案
放了阮氏娘子回家,李佑想道,这背后大约存着两种可能,一是她儿子真干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二是阮氏和别人恋奸情热,要除掉碍事的儿子,书迷们还喜欢看:。
当即李推官手指厅中某杂役道:“你速速跟随原告,看她出了衙门在路上与谁说话。”
随后李佑便散了衙,起身去赵家拜访赵良义表达感激,他如今也算有主动拜访的资格了。还请赵二老爷题写了一付楹联,准备挂在推官厅内。
到了第二日,府衙里的小吏衙役知道李佑今日审案,便蜂拥而至。这并非正月里公务少众人都闲的无聊,主要原因是李推官新上任,他们对这位老爷的判案风格不甚明了,所以今日都来围观审案。
用行话叫观风,是身为小吏衙役的必修课。只有摸清了官老爷的秉性,胥吏才能对症下药浑水摸鱼,才能投其所好避其忌讳,才能瞒上欺下操权弄事。何况是李佑这种理刑官,更需要把品性摸清楚,他一念之间能叫人犯的际遇天上地下,在其中很容易找到运作转圜赚油水的机会。
但愿新推官是个生手,这就是厅内所有胥吏的共同心声。
李佑进了公堂坐好,看到许多旁观的人,微微一笑,并没有驱散众人。作为从衙役小吏出身的官员,李推官对此很理解,而且他也需要在人前亮相。
原告阮氏上了堂,她那秀才儿子杨鉴也被从县学里带过来,还有几个同学跟着,这读书人果然是属马蜂的,其他书友正常看:。另外有杨鉴的叔叔堂兄也到场作证。
案子开审了,李佑先将阮氏押在一边,细看那杨秀才,不过十五六年纪,拍案喝道:“尔既为读书人,怎可不明理,何故不孝?”
杨秀才的身份可以不用磕头下跪,只拱手道:“学生读圣贤书,道理如何不知。如今被告忤逆,自是得罪母亲。母要子死,不敢不从,虽死无恨。”
李佑倒奇怪了,这杨秀才一些也不为自己辩解么。估计是以退为进罢,真要把他往死里打,旁边的几个同学肯定不会看着不顾。
这招对别人可能还有用,但老爷我可是一向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的,李佑想道。又问:“你知道是何人教唆你母亲么?”
杨秀才摇头道:“不知。”
旁边几个同学都出面作证说:“杨同学品行端良,没有恶德,不可能触犯母亲。”
杨鉴的叔父也道:“从未听说侄儿不孝。”
众人议论纷纷,都道这杨秀才不像个忤逆之人,他事到如今了死也也不说母亲的半句不是,怎么看也并非不孝的。可惜了,不知为何被母亲坐实罪名,很难逃过。
李佑当然也看得出别有内情,又对阮氏道:“你儿忤逆大罪,本官可做主杖毙了,不过棺材钱须得自出,你现在出去买棺材。”
阮氏应声谢过便出了衙。李佑叫过两个当班衙役道:“你们跟随出去,谁与她说话就拿下带回。”
果然稍等片刻,两个衙役就押回一名中年道士和脸色灰败得阮氏。
衙中讨生活的胥吏,哪个不聪明?见此都可以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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