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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吃吃笑着敲打李佑几下:“李先生为何如此粗俗,哪有这般规矩。”
“那就改一下,你输了吃酒,我输了牺牲色相脱衣服,如何?”
“李先生就会胡乱消遣奴家,这里哪行的此事,其他书友正常看:。”
“那去别处?”李佑勾引道。
“李先生再写一首给奴家便可以。”
“我这诗词现今可贵得很,一晚上身价买不下的,你须得拿出三夜抵债。”
“这个奴家自己做不了主,李先生可怜可怜小女子。”
此时又进来一位向李佑敬酒,李佑正和玉玲珑调笑,没顾得上细看对方,离得近后只觉对方体香迷人,听得她名字恰好叫做天香,顺口就吟道:“水殿风濒翠幄凉,花前得酒飘芬芳。瑶笙吹彻羽衣寒,瑟瑟微波梦碧湘。解为幽花写此意,玉人原来号天香。”
这天香姑娘喝酒也是不在行的,连饮三杯,便喝不动了,一双媚眼快滴出泪水,望向李佑求救,只盼李先生心软发话饶过。
烛光下美人泪眼莹莹,李佑砰然心动,当下开口道:“不是我不怜花惜玉,若是我做不成诗,谁又来怜我!为人不可言而无信,说定十杯,一杯也少不得。”又环顾左右,见无人替饮,便道:“这位姐姐急切喝不了的就坐下陪本人慢慢饮,今夜还长得很。”
贺文士遥遥对李佑竖起大拇指,赞曰:“是真风流也。”
天香姑娘为难道:“奴家那边还有客人……”
赵良礼插嘴道:“不妨,去报我的名头!若有事只管来寻我!”
等了一刻,又由婢女扶进来一个消瘦女子,一边走一边微微娇喘,脂粉遮不住脸色憔悴,但仍看得出美貌的底子。
李佑对面的王姓文士看到这女子,站起身来惊道:“上次去寻你,妈妈道是红姑娘重病不见人,为何今日不顾惜身子,这里风大,速速回去歇息,其他书友正常看:!”
那憔悴女子勉力轻声道:“烦劳王官人挂念,奴家听闻李先生在此题诗作词,大会群芳,缺席盛景岂不抱憾。”又被扶着来到李佑面前盈盈一拜,由婢女代敬了一杯酒。
李佑叹口气,这女子也太要强了,开口道:“我便代王相公赠诗一首,六月娇莲别样红,强笑前屈有病容。带一分愁情更好,不多时别兴尤浓。枕衾先自留虚席,衣扣迟郎解内重。亲举纤纤偎颊看,分明不是梦中逢。”
那王姓文士难得敛容对李佑作揖道:“小生谢过李先生,这十杯由小生代饮。”
如此走马灯般又上来了四五个妓家,个个如花似玉,风情各异,果然都是这一行里的出色人物,有的谢完走了有的被留下陪酒。
李佑不禁感慨这个时代苏州府的繁华,从此可见一斑。近日来虚江的府城妓家恐怕只是一小部分,就已到这个水平了。
话说这李佑一串诗词写下来,那赵良礼看的暗暗心惊。今晚到目前为止,不论什么样的美人出场,这李佑吟诗作词似乎都是稍加思索一会儿便脱口而出,居然还都比较应景。一首两首还可以说是准备好的,但也不可能准备到这么多对应的诗词啊。虽然水准高低不一,但也都足以吟唱玩赏的,况且这随机应变、随心所欲的写诗作词已经是闻所未闻了,不亲眼见到怎敢相信。
他交游广阔,见过的文人何止千百,但以往诗才最盛的也做不到今晚这个程度。看李佑肆意潇洒,挥手成诗,赵良礼喃喃道:“诗才能得天授耶?还是前世哪位大诗家的转生?唐宋诗词极盛时,也未必出得这样的人物。”
他本意是拿那李佑这个小有名声的雅吏取乐,回到苏州了也是一桩名人戏谈。想着叫几个美貌妓家来助兴,那李佑能做得几首算几首,直到做不出灌酒为止。至于百花集纯属扯淡,谁知这李佑好似文曲星君附体一般势不可当,诗词源源不绝,大大超出了想象。难道一夜之间,李佑单人匹马真能成集?
你若能成,见证此事吾更不会吝惜钱财,助你印书刊行,也是一桩美谈,赵良礼想道。又指使高老鸨,继续去各家传话,接着上美人。
那另三人何尝又不作此想?本来他们兄弟几个多时不见,在此聚会,不想反成了配角,都只看那李典史了。这也的确是一辈子也碰不到一回的奇事,当真不虚此行,日后定要撰文记之。就是不知道李佑还能写多少诗词。
许多花船画舫渐渐靠近过来,围绕了赵良礼这艘楼船一圈,成众星拱月之势。但见只要有美人上的那艘船去,片刻便有即兴的新鲜诗词传得出来,一时间整个江面都在吟诵李佑的剽窃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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