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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大半天,无论是事故现场局势还是外围局势均已有所缓解,陶然稍稍松出一口气,安排下属明天一早把所有相关的媒体报道整理出来,要等看了才知道外界反应究竟如何。
告别打算通宵坚守岗位的老郭和老李,走出清莲大楼的时候,天已黑尽。
陶然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扭扭酸疼的脖子。
“陶小姐。”
一个沉厚的声音平地里冒出来,陶然一惊,忽觉耳熟,赶紧把脖子正回来。回头一看,果然是Vincent,就站在她斜后不远处。
她纳闷,这男人属猫的么?虽说外面有点暗,可她刚刚几乎就从他身边经过,怎么一点都没发觉?
不及细想,她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方总。”
Vincent伸手与她一握,简短有力,道了声:“辛苦。”
连慰问都只得俩字。
“不辛苦,应该的。”陶然笑笑。
“进展如何?”
“目前来看还算顺利,没有大的纰漏,局势基本可控。”陶然知道他不喜欢废话,而且估计何总早已把细节随时汇报过了,索性不再多说,想想还是加了一句,“不过这么大的事,没有任何不利影响是不可能的,危机公关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降低负面影响,避免引起过激的公众反应。”
他点点头。
两柱车灯划破黑暗,一辆银灰色宾利缓缓驶近,悄然停在他们旁边,司机走下来,打开后车门,静立一旁。
Vincent绅士有礼地问询:“陶小姐,可否送你一程?”
“哦不用,我有车,多谢。”
他点头,微躬一礼,隐入车中。
车子调头,红色尾灯闪了两下就没影了,像它的主人一样,毫无声息。
一个特别的男人,陶然想。
她发觉很难用已知的定义去形容这个男人,他敏捷却又冷静,强势却又低调,就像草原上游荡的豹,优雅,但也危险。也许唯一没有疑义的,就是他的骄傲。
嗯,骄傲,陶然暗暗附和了一下自己,显然嘛,连他的谦恭都那么骄傲。
不过他当然有理由骄傲,因为他姓方。
陶然与清莲合作已有五年,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方家人,但关于这家跨国集团背后的方氏家族,她多少有所耳闻。
方家祖父是当年下南洋的华侨,因生活所困背井离乡,从印尼、马来辗转前往美洲,最终在巴西落地生根,从一间小木材厂起家,及至父辈,已经成为当地巨贾,并与政界交好,陆续购得大量土地和森林,在巴西,方家私有的林地面积几乎相当于若干欧洲小国的国土总和,由林木而发展出的浆纸厂、木材厂和建筑企业遍及全球,说其富可敌国当也不为过。
这次方氏派出继承人前来中国,想来老郭说得没错,清莲的亚洲总部也许不久会落户中国。想到这,陶然心里有几分雀跃,清莲的生意做大了,自然少不了明澈的好处,当然,官方说法叫作,与客户一同成长。
所以这次事件能否成功解决至关重要,有方家少东坐镇,这时不好好表现,更待何时?
回家的路上,陶然又把整套沟通方案和今天已经实施的应急措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认没有问题,对于明天的媒体反应也不算很担心。
可是,第二天,当她匆匆赶到公司,拿起办公桌上的新闻简报时,险些眼前一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股腥甜涌到喉间”。
郁愤之中,想起陆浥尘的话——
你无法穷尽所有意外,那是上帝才能做到的事。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陶然匆匆赶到公司,拿起办公桌上的新闻简报,险些眼前一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股腥甜涌到喉间”。
她抄起报纸就往外走,边走边给老郭拨电话。
“老郭,今早的报纸看了吗?”
“没有啊,我这儿刚从医院出来,还没顾上别的呢。”老郭猜她话出有因,急问,“怎么了?”
“晨报头版登了篇报道,指称爆炸事故造成有毒化学品泄露,已经污染附近水源”
“不可能!”老郭断然否认,“事故车间绝对没有危险化学品,而且出事后,我们第一时间把厂里所有危险品都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就是怕这样的事发生,这你昨天也是知道的。”
“对对,我知道,老郭你听我说完,报道旁边配了两幅图,一张是工厂排水口的照片,显示水管出口有大量白色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