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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会不会把英国人引到和他昨晚所走的路相反的方向去了?
有可能。
罗朗奔到祭坛后面,来到地下墓室的栅栏门前:栅栏门开着。他走进了地下墓室。
里面光线暗淡,他看不清楚。他叫了三次约翰爵士的名字,没有人回答他。
他走到地道另一头的栅栏门前,它同样开着。
他走进了有拱顶的过道。
过道里一片漆黑,枪毫无用处,他便把枪挂在肩上,把猎刀握在手里。
他摸摸索索地前进着,可是一个人也没有碰到;越往前走越黑,这说明蓄水池那儿的石板关上了。
他就这样踏上了第一个梯级,往上走,一直走到他的脑袋碰到了那块可以转动的石板,用力一顶,石板一转打开了。
罗朗又来到了亮光里面。
他冲到蓄水池旁边。
蓄水池朝果园的那扇门开着;罗朗从那扇门走出去,穿过果园中从蓄水池到走廊之间的那部分,也就是一直走到他曾向鬼魂开枪的那一头。
他穿过走廊来到了食堂里面。
食堂里也没有人。
罗朗就像刚才在地道里那样喊了三次约翰爵士的名字。
回声很古怪,它好像已经忘记了人说的话,回答他时有些断断续续,结结巴巴。
约翰爵士不可能是从这个方向进入教堂的,必须回到出发地点。
罗朗从原路折回,又来到了小教堂的讲经坛。
约翰爵士一定是在这儿过的夜,这儿应该能找到他的踪迹。罗朗冲进讲经坛。
他刚一进去,便惊叫了一声。
他脚下讲经坛的石板上有一大摊血。
在讲经坛的另一边,离他脚下大理石上的血迹四步远,还有第二摊血;那摊血和他脚下这一摊一样大,一样红,一样新鲜;就像相同的一对一样。
这两摊血,一摊在那个橡树底座——就像我们已经讲过的那样,是一个鹰饰经桌的底座,英国人曾经在它前面说过他要呆在那儿——的右面,另一摊在它的左面。
罗朗走近柱座,底座上全是血。
悲剧肯定是在这儿发生的。
这场悲剧,如果光从它留下的痕迹看,一定是非常可怕的。
罗朗既是猎人,又是军人,追查踪迹应该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能判断出一个死人会流多少血,一个受伤的人会流多少血。昨天晚上曾倒下过三个人,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受了伤。那么,当时情况大概是怎样的呢?
讲经坛里的两摊血,左面的和右面的,也许是约翰爵士两个对手的。
底座上的血可能是约翰爵士的。
约翰爵士左右两面受敌,他便双手开枪,两枪都打中了,这两个人也许被打死了,也许受伤了。
这就是染红地上石板的两摊血。
接着,他也受到了攻击,他在底座旁边被击中,他的血便流在底座上。
经过五秒钟的观察以后,罗朗对我们刚才所说的情况已经肯定无疑,就像他亲眼看到了那场战斗一样。
那么,现在他们把那两个人的、和约翰爵士的躯体怎么样了呢?
那两个人的躯体,罗朗并不怎么关心。
可是他一定要弄清楚约翰爵士的躯体的下落。
有一条血迹从底座一直延伸到门口。
约翰爵士的躯体被搬到外面去了。
罗朗推推笨重的大门,大门只是虚掩着的。
他刚一用力,门就开了:他在门外又找到了血迹。
随后,那些抬约翰躯体的人穿过了荆棘丛。
折断的树枝,踏倒了的野草,把罗朗一直带到树林旁边的蓬德安到布尔的大路上。
在那儿,躯体——不知是死是活——似乎曾经在地沟里的斜坡上搁置过。
在那以后,什么踪迹也没有了。
从黑色喷泉府方向过来一个人;罗朗向他走去。
“您路上什么也没有看见吗?什么人也没有碰到吗?‘’他问。
“看到的,”那个人回答说,“我看到有两个农民用担架抬着一个人。”
“啊!”罗朗叫道,“担架上的人还活着吗?”
“那个人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好像是死了。”
“血还在流吗?”
“我在路上看到过有几滴血。”
“这样的话,他还活着。”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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