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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次罪行没有任何受害者,除了国库以外;而国库和任何人无关,因为已经不再有人知道国库属于谁的了。除了那位漂亮夫人,也没有人能认出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而那位漂亮夫人又绝对不会这样做。大家一致通过宣告他们无罪。
“可是舆论反应非常强烈,警务部不得不提出上诉。原判被撤销,可是当局十分犹豫,甚至有些害怕,唯恐惩罚了那些日后会被当作光辉业绩而到处宣扬的过火行动。几名被告被带到安省的布尔城法院,在这个城里有被告的一部分朋友、亲戚、支持者和同谋。当局以为,只要把那些牺牲者重新带给那个提出抗议的政党就能使他们满意;当局又以为,只要同时把这几个牺牲者置于绝对可靠的保护之下,也肯定不会得罪另一个政党。这些被告进入监狱真像是一次胜利。
“预审重新开始,起先的结果和上次完全一样。四个被告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这是伪证,可是表面上有一百个人签名的证明,即使要一万个证明人也能找到。在这样一个权威的证据面前,任何信心都会瓦解。宣告免诉看来已成定局,突然,检察长提出了一个也许是出于无意的,可是十分奸诈的问题,改变了这次诉讼的局面。
“‘夫人’,他问那位曾经受到其中一个强盗非常热心关照的女人,‘这几个被告之中,哪一位是曾经亲切地照顾过您的?’
“这种出人意料的讯问方式打乱了她的思路。也许她以为事实已经清楚了,要她当面指认;只不过是一种改变那个和她有关系的人的命运的方法。
“‘是这位先生,’她指着勒普雷特尔说。
“这四个被告都是以不在现场的证据为自己辩护的,而且四个人是不可分割的,这一下子就全跌倒在刽子手的刀斧之下。他们站起来,微笑着向她致敬。
“‘好哇!’伊凡尔在重新坐到他的小板凳上时放声大笑,说,‘队长,这件事告诉您,以后对女人可要殷勤一些。’
“我听说,不多久之后,这位不幸的夫人因懊丧优郁而离别了人世。
“照例有上诉,可是这一次却希望渺茫。拿破仑在一个月以后就要进行镇压的革命政党力量又重新抬头;反革命政党由于过去可僧的暴行受到指责。人们需要一些例子,并为此作出了安排,就像人们一般在困难时期所做的那样,因为有些政府就像人一样:
最弱小的是最残酷的。再说,耶户一帮子也支离破碎了。这些凶暴的匪帮的英雄人物德博斯,阿斯蒂埃,巴里,勒科克,达布里,德尔博尔勃和斯托肯费尔特都已经死在断头台上,或者是死在断头台的旁边。对那些罪犯来说,己经不能再指望那些胆大包天的疯子,这些疯子已经累了,从此以后,他们甚至不能再保卫他们自己的生命,他们像皮亚尔一样,在快快活活地饱餐一顿以后,冷漠地结果了自己的生命,免得还要麻烦法庭或者让人进行报复。我们的强盗死路一条。
“他们的上诉被驳回了;可是首先接到通知的不是司法当局。牢房围墙脚下三声枪响把消息通知了犯人。负责法庭安全工作的督政府委员被这种内外勾结的迹象吓破了胆,召来了一些武装力量,我的伯父就是这支部队的长官。清晨九点钟,六十名骑兵排列在监狱院子的铁栅栏前面。
“为了走进这四个不幸的人的囚室,尽管狱卒已经采取了所有可能的措施——头天晚上已经把他们紧紧地绑住,又加上了沉重的镣铐——,还是很快就被犯人们制服了。囚犯们已经卸去了身上的栓桔,全身武装,把他们的看守人员反锁在囚室里以后,毫无困难地走出了牢门:由于他们手上有了全监狱所有的钥匙,他们同样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监狱的院子。在那些待在铁栅栏外面的小百姓看来,他们的外貌无疑是相当可怕的。为了能行动方便;也许为了装出一种无所畏惧的气概——这种气概比起和他们的姓名连在一起的勇敢坚强的声誉更有威力——;也许甚至是为了在身上流出鲜血时不太显眼——这些鲜血在白布上很快就会渗出来,泄露了这是一个受重伤的人在作最后挣扎;他们的身上都是赤裸裸的。他们胸前交叉着背带,红色宽阔的腰带上插满了武器,他们狂热的呼喊冲杀的声音,所有这一切都显得有点儿古怪。他们走到监狱院子里,看到展开在前面的一动不动的宪兵队,这是不可能冲破,不可能穿越的。他们站定了一会儿,似乎是相互商议了一下,勒普雷特尔,我已经说过了,他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又是他们的首领,举手向宪兵队致敬,一面带着他所特有的那种高贵风度说:”‘好样的,宪兵先生们!’
“随后,他在他的伙伴们前面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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