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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玄打马过来,长枪当面直刺,冷笑道:&ldo;大将军的话该和陛下说,我与你有何可言?&rdo;朱煊提刀荡开枪尖,凤玄的长枪却又从下头刺了上来,如灵蛇吐信紧紧缠上。朱煊无奈,只得边动手边问,一心二用之间,却是吃了些暗亏,只得收拾起那些念头,专心应对。两厢正在交手,寨后忽然冒出半天火光,一小队人马忽然从东方插过来,队中两人高声喝道:&ldo;圣上御驾在此,谁敢放肆!朱煊犯上谋逆,罪在不赦,但圣上念众人不知其阴谋,特旨宽恩,众将士只要放下兵器,不再协从叛逆,皆可从轻发落。&rdo;那两人正喊着,宣帝已纵马插到了朱煊与凤玄之中,面色在火光映照之下依旧有些苍白,却显得极为俊美尊贵,威严不可冒犯。他微扬着头看向朱煊:&ldo;大将军,认罪吧,朕看在往昔情份上自会宽待你家人,也不会加罪于你这些手下。&rdo;朱煊收了武器,痴痴看向宣帝,微微张口,哑声问道:&ldo;陛下方才……&rdo;宣帝怜悯地答道:&ldo;方才朕只叫人烧了几处栅栏,没舍得烧粮仓。&rdo;朱煊&ldo;嗤&rdo;地笑了一声,挺直腰身,坐在马上扬手叫道:&ldo;谋反之事皆我一人之罪,这些将士皆不知情。陛下金口御言,既赦了他们便不可更改,臣愿‐‐自领死罪!&rdo;他翻身下马,跪在宣帝身前,凤玄连忙跳下马来,解了他身上盔甲,将他牢牢捆住。宣帝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冷淡得如同雕像一般。回京之后,朱煊便被关在天牢之中,宣帝令人不必审问,也不可有虐待之举,只看着他不许自裁就是了。 朝中为了如何处置朱煊以及朱氏吵得不可开交,宣帝听了数日廷议,终于开口止住众臣分争,亲自分析道:&ldo;朱煊为国平定西戎,朱世又世镇西北,有功于国,论罪宜从轻不从重。且朱氏世代为将,满朝武将甚至宗室与他家也多有联姻,若真以造反论处,不知要拆散多少人家,更会引得西北一带动乱,我朝却是经不起这乱的。&rdo;宣帝自己不肯从重处置,众臣又拗不过他,只得听着。宣帝目光在阶下巡视几回,正好看到一众武将满含期待的目光,不由轻叹了一声,不容置疑地宣布了自己考虑了数日的决定:&ldo;朱煊此案不宜以谋反论处,只按……擅离职守论罪,赐御酒一壶,留其全尸,不论及家人。此外,为了安定朱氏属将姻亲之心,朕欲令朱氏子入宫为后,此事交与礼部安排。&rdo;沉吟一阵又道:&ldo;朱氏出身毕竟有瑕疵,就不必令他受外命妇觐见了。&rdo; 67、朱煊进入天牢已是第五天。虽然宣帝特旨不叫人为难他,但牢中阴湿冰冷,四处都是腐烂气息。他也在战场上拼杀了将有十年,病痛创伤都不放在眼里,可叫这湿寒之意日日侵体,骨缝里还是隐隐有些疼痛,精神也萎靡不振。更为难熬的,则是这一室空虚寂静。他抬起头看着牢门外一点明黄火光,前尘旧世纷至沓来,在他心中萦绕,渐渐混杂在一起,化作一片茫然。若非他一步行差踏错,现在他还能在朝上与宣帝共商国事;还能与宣帝随时相约外出幽会;还能期待半年后与宣帝并肩征伐百越;还能过着纵马沙场的快意生活。而今他却犯下了谋逆大罪,全家都要为他的一时欲念连累。纵然宣帝肯从轻发落,少不得也要流放岭表,数百年的世家从此风流云散,就连与朱氏交好之人也要受到牵累……渐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远及近,打破了他的迷思。牢门外传来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很快又转为令人牙酸的&ldo;吱呀‐‐&rdo;声,牢门便缓缓向内打开,露出灯火通明的通道和几条身影。朱煊垂目避开跃动的火光,淡淡答道:&ldo;是来行刑的大人么?朱某久候了。&rdo;门外传来牢子尖细的嗓音,却是刚一开口便顿住了,一个熟悉已极的声音在门口温和响起:&ldo;你们都出去吧,朕亲自送大将军一程。&rdo;朱煊猛地抬起头,宣帝的身影便映入眼中。他再也看不到别人,立时站起身来迎了几步,欲要问他为何来这种地方,一开口却又想到自己如今已没有这种资格,黯然跪倒行礼:&ldo;罪臣朱煊参见圣上。&rdo;宣帝抬手道:&ldo;阿煊免礼。&rdo;他缓步走到牢内,身后便有小太监托着食盒进来,拭抹净桌椅,又从盒里拿出酒菜放在桌上,躬身退了下去。宣帝亲自斟上酒,却先不递给朱煊,而是撂在桌上,举目看向他:&ldo;阿煊,朕今日是特地来送你的。朕还想和你说几句话&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