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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缘心取来,将脸埋入一盆清水之中一柱香的时间,才抬起头来,轻轻在腮边揉捻,慢慢地取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面具之下,赫然是深雪那张性感魅惹的俊颜。
他忍不住勾唇一笑,适才十夫人捧着他的脸,看似舔犊情深,实则在他耳后腮边摸索,以为他不知道吗?可惜啊,他的面具不是用人皮做的,而是一种树的汁液,能与脸完全融合。
所以,最终她还是相信了,告诉了他,他们最想知道的事……的线索。虽然十夫人知道得并不详尽,但提供的线索却足能令他们继续追查下去。
深雪仔细收好面具,唤来缘竹,吩咐他传话给春妈妈,今晚眠月楼点红灯。
点红灯的意思,就是今晚眠月楼要推出位清倌儿拍初夜,也是他与公子联系的方法之一。
是夜,眠月楼内人声鼎沸,舞台上衣袂飘飘,舞台下觥酬交盏。深雪得春妈妈禀报说“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来了”后,便立即到天字一号房内,正要下跪请安,被人轻轻托住:“此地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托住深雪的,是一位俊朗的年轻男子,浓眉、深目、高鼻,丰润的双唇未语先笑,十分阳光的感觉,简洁素净的绸缎长衫,衣物并不华丽,但无法将男子的高贵气质减弱半分。
深雪感激地道:“多谢殿下!”
那男子正是四皇子殿下,他深遂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深雪,淡淡地笑道:“在外称我公子。你……问到了?”
深雪急忙恭敬地将从十夫人那打听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禀报:
恭亲王当年起兵时,的确与大理寺正卿杨定举有过书信往来,但不是案发时搜寻到的那些。
恭亲王兵败后的一个多月,杨定举都十分忙碌,常常深夜不归府,在家时脾气也极坏,动不动发火,某天突然为点小事大发雷霆,将一度颇为受宠的小妾打发回娘家。半路上又派人告诉她,若日后安定下来,必会接她回府。
只是,小妾在家中等了又等,产下麟儿后不久,便听说丈夫已经锒铛入狱。她急切地想进京探望,却在半路被杨府的管家拦截住,道“大人入狱实有隐情,请夫人速带小少爷,随阿曲逃奔别处。”并言杨大人已托亲信带了某物去景川,要小妾到景川与他们汇合。
小妾却坚持己见,将小儿托付给管家杨曲,只身前往天都,到天都后不久,便听说了杨府满门抄斩的消息。
四皇子听后半晌不语,冷冷一笑道:“杨府的小妾,怎么会变成文太师的十夫人的?”
深雪轻蔑地笑道:“十夫人生得十分貌美,文太师自然是见色起心,居然敢窝藏朝廷要犯,还胆敢欺瞒公子。”
若不是他母亲早年曾见过杨府最受宠的小妾,若不是他母亲知道那名小妾最爱吃雪花梅,若不是他为母亲买雪花梅时,多次遇见文府的家奴,他们还真没办法找到十夫人。
四皇子偏头想了想,俊颜上忽地露出一丝笑意,摆了摆手道:“罢了,谁没个私心呢?反正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便不是什么大事。”尔后冲着深雪道:“本宫会派人去景川查探,你多与十夫人联系联系,再详尽打听一下,过了二十多年,恐怕她有什么遗漏之处。”
深雪忙恭谨地应承。
四皇子瞧了他一眼,微笑道:“文皓轩始终不愿为国效力吗?”
深雪忙道:“皓轩是个淡泊名利,不喜纷扰之人,恐怕……”
“算了,人各有志。”四皇子挥手阻止他的解释,又继续道:“知道宁王与苏家联姻的事了吗?你想法与明子奇多接触一下,将他收为己用,他算是个人才。”
“这……深雪一直无法揣测公子的用意,明子奇再有才能,也是宁王之子,咱们恐怕无法收服他。”
呵呵,四皇子轻笑出声,“他们母子俩在王府并无半点地位,不出嫁,连出入都不自由。虽说他是宁王之子,但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压抑得久了,会将伯乐当成知己,这恐怕是有名无实的父亲永远无法超越的。再者说,我是要他日后在朝堂上为百姓出力,并不要他加入夺位之争。”
深雪恭敬地领命,四皇子小坐片刻,便回皇子府了。
深雪目送四皇子简洁的马车走远,面露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记得文皓轩曾问过他,为什么要脚踩两条船,他回答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其实,在他的心中,鸡蛋始终放在四皇子的篮子里。比起刚愎自用的三皇子,四皇子这样的笑面虎,才会是赢家,而最终的赢家嘛,当然是他。
第三十六章 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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