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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要这笔银子,肃顺自然做出一派义正词严之曹老弟,本官奉皇命,守牧一方,可不是为了打你这大户人家的秋风来的。更不必说,朝廷有章程,官员收受商民百姓贿赂,罪加一等——想来老兄也不会是有意害肃某入罪吧?”
曹庆福羞得老脸一红,“草民不敢……这些银子,原也入不得大人法眼,只是县内百姓,托付大人庇荫之下,一点点小小心意而已。”
“若说心意,还是请老兄将银子拿回去,改为日后本官到了高平县之后,认真会同治下官员,将田产土地之事分晓清楚,就是对本官最大的报答了!”
曹庆福吃了个闭羹,无可奈何的拿着银子出府而去,这一次他不敢再以信件和曹寡妇做知会了,因为他知道,书信往来,终究有一些局限,还是自己亲自回去一趟,向主母认真说清楚,共同议定对策,方才妥当。
他前脚从泽州府出发,肃顺的官队随即动身,由城守营生瑞继统带抚标四营随从,一路浩浩的到了高平县。县大老爷叫邵明甲,字群冠,顺天府人,带领县里三班六房,典史主薄等人迎迓城外,彼此寒暄了几句,这都是些官场俗套,也不必多谈。
闲谈了几句,肃顺问起了县内民情,这样的话题,当初邵明甲和郑子白、陈仲元几个在太原府拜会上官的时候也曾经说起过,心中有些奇怪,口中答说,“听闻巡抚大人到来,县中百姓无不雀舞,不瞒大人,只是县内各方士绅,烦请卑职邀请大人,意图为大人接风洗尘之请,就让卑职很是应接不暇呢!”
肃顺含笑点头,“百姓能够有这样一番向善之心,本官若是不能为其主持公道,倒似乎是说不过去了?”他说,“据本官所知,县内每年赋税征缴之时,全无名册,只是以税吏、地主口头约定俗成之数笼统计算,可是有的?”
邵明甲呆了片刻,此事若是落实,他这个县大老爷也逃不掉关系,闻言沉了片刻,“这,大人有所不知,高平县内民风淳朴,百姓多以务农为生,于朝廷赋税之数,从无半点畏难避缩之情,故而虽是并无实际名册,但往年赋税之数,却是从未有过短少的。”
肃顺扑哧一笑,“群冠兄,你误会了。”他说,“本官此来,并不是要找老兄的麻烦,更加不是要认真追比赋税余数未清之项。只不过泽州府高平县内,田地无主,全由大户人家把持,百姓沦为佃农,辛苦一年,只是为他人奔劳一节已经上动天听,皇上于此多有训极恶,命本官到任之后,认真梳理,争取在一年之内,将县内田土逐一划分清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但如此,还要以官封文书确实下来,以为日后查考之用。”
听他把皇上挂在嘴边,邵明甲不敢反驳,“皇上心念小民,实在是圣君本只不过,县内田土,多年以降……”
“怎么,大人以为,多年陈陈相因,就可以成为我等官员不作为的借口了吗?”
邵明甲吓了一跳,赶忙离座而起,“卑职不敢!”
“不敢便是最好。”肃顺说,“今天先在县中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本官亲自持此事,你把县内各级士绅全数请到,届时,我亲自为其主持其事。”
“这,”邵明甲沉了一下,不肯起身离去,反而又说道,“大人,卑职任高平县有年,深知县内百姓说好便好,说坏便坏,特别是民风悍野,往年也有历任上官,意图将县内田产土地凌情况逐一厘清,但不及数日,皆为刁民所阻……”
“混账话!本官奉皇上旨意行事,哪一个敢聚众闹事?群冠老兄,本官不妨告诉你,这一次我来,带有泽州府城守营四营军士,百姓但有暴行,一概行以军法处置!到时候,枪炮齐鸣之下,死伤枕籍,莫怪肃某言之不预!”
邵明甲碰了个迎头钉子,深知在肃顺面前说不进话去,只好泱泱然告辞出来,回县衙把三班六房和幕僚清客找来,商议办法,“银子他也不要,说情他也不听,难道真的就这样任由他在县内胡闹吗?”
“现在也别无他法可想,一旦惹怒了他,真给他下令开枪轰杀百姓……凭肃顺多年来在皇上面前的帝眷,板子怕是一定要打在大人身上的。”县衙‘户房’的一个书办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此事不劳大人发愁。百姓获分田土,高兴还不及呢,又怎么会有人聚众闹事?以卑职来看,会闹事的,也只有那些名下有大批田土的士绅人家,诸如曹、李、魏三家。不过也关不到大人身上,怕他何来?”
邵明甲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理会了。
等到第二天,肃顺在邵明甲等人的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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