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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知道,内务府库中有一批人参要处理,若是在往年,都是由江宁、苏杭二州三处织造负责经手发售,不过自从文端为皇帝痛加处置,并且命人专程到省,详加盘查三处织造衙mén这数年来的往来账目之后,发现其中漏dòng重重,皇帝大怒,除了文端之外,另外两省的织造,都给他夺官罢职了。
崇实看到有了忌讳,派人上京活动,经由肃顺牵线,把这内务府人参售卖的差事拿到了手中。人参一共六种,两千余斤,银钱总署在五万四五千两上下。他先缴了一半,剩下的钱数,等到售卖完毕之后,再行补齐。
若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和他的帝眷,便是缓上几年,也是不妨事的,尽可以拿这笔人参款子,再行牟利。不过这次进京,际遇可谓糟糕,内务府多次派人过府探望,表面上是问切,实际上言辞之间始终不离这一笔数万两的参款。
崇实心知肚明,胡luàn的应付下来,只说到省之后,即刻派人上京,将参款逐一还清,万万不能让好朋友从中受拖累,才算把来人敷衍过去。
他不敢在京中多呆,接旨之后,即刻收拾行李,带着家人、听差上路南返——今年的早chūn比往年来得早,三月中旬刚过,运河就已经冰解河开,泛舟而下,风景着实不坏,到了山东德州,崇实上岸,命官船在码头等候,自己走陆路,直奔济南。一来是向阿玛求教,二来,是准备接上红莲和孩子们,回省赴任。
见到了阿玛,把朝堂奏对的话说了一遍,父子相对无言,“那,你想怎么办呢?”
“皇上责以大义,儿子只有jīng诚以报。回任之后,整肃僚属,做出一番成就来,到时候,希望皇上仍念及旧情,重新见喜。”
“四川距离京中万里之遥,皇上派你过去,本就是有着观风察吏之意的。你可好,不但未能替君父解忧,反倒与这些人同流和污,沆瀣一气?照我看,你这数年来,可真的是得意得忘了行了。”
“是,阿玛教训的是,只是,儿子这一次来,是有事情阿玛援助一二的。”
“是什么?”
崇实把内务府追讨参款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上年参款到账之后,儿子和道台衙mén的僚员商议了一下,左右银子放在这里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为朝廷生利?”
“hún账?什么为朝廷生利?你当我不知道吗?还不就是你们几个人上下其手,用朝廷的正出款项,做个人贪利的本钱?”椿寿dòng察其jiān,恶狠狠的瞪着他,“我现在知道皇上为什么连见你都不愿意见,就直接将你打发出京了。若是君前奏答,听闻此一节,只怕皇上一怒之下,就将你jiāo付刑部治罪了!你个hún账的奴才!”
崇实又愧又悔,老父责骂,不敢分辨,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阿玛教训的是,儿子知道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父子两个在书房闹得一塌糊涂,连老太太也为之惊动了,命人抱着孙子,领着一对孙nv,由丫鬟服shì着到了书房,“这又是怎么了?爷儿俩有什么话不能说?怎么……哎!老爷,他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人前人后,总要给他留几分体面才是的嘛!”
“你说的简单,你知道这个忤逆的东西做出多少有负圣恩、有悖国法的勾当?你自己和你额娘说。”
老太太心疼儿子,不等崇实开口,让孙nv过去,把阿玛扶了起来,“儿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崇实知道母亲不通外间之事,说了她也未必明白,只能是更增老人心中牵挂,随意的扯了几句,哄骗了过去,“总是儿子不修官箴,在任上sī自纳妾,又生下姐弟两个——事后为同僚所告,故此阿玛才生气的。”
这件事老太太的知道的,不但知道,而且很是高兴,媳fù进mén数载,生下一子,但孩子生得很蠢笨,做阿玛的不喜欢,老人家也不大待见。后来崇实在四川任上纳了一个汉人xiǎo妾,前一年生下一个nv儿,过了两年,又生下一个儿子,老夫人听到此事之后,请丈夫给孩子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着一双儿nv,到山东来,老太太也好看看这刚刚出生不久的孙子。
于是,年初崇实进京述职之前,带着红莲和一双儿nv,共同上路,在山东放下这娘儿三个,和父母团聚,自己一个人继续北上了。
听闻是这样的原因,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是为了这个啊?老爷,您听见了吗?现在的官儿,也真是糊涂。不过是为纳妾之事,居然也要上折子?”
椿寿当然猜得出儿子为什么撒谎,他也不好说破,“总之是他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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