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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玷。
这样一想,肃顺另有了计较,暂时不谈,心里决定,今天晚上总要想办法安排妥当,让皇上能够得偿风味想了想,他说:“皇上,出来很久了,不如就此回去吧。”
肃顺不提这件事也就罢了,一朝提起,皇帝更加动了春心,满大街的热闹景致在他看来更觉得厌烦,当下颔首,转身向来路而去。
驾着马车回到黄家花园,已经到了下午的申时,六福伺候着皇上草草用过晚膳,这边,肃顺带人亲自准备了官轿,抬着皇上到了他口中的‘田园’。
田园距离海河不远,是一处相当偏僻的所在,不过曲径通幽,别有佳趣。敲打过门环,应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说得一口极好听的京片子。肃顺叫她‘三姨’。
到了客厅里灯光亮处,皇帝从黑晶眼镜里望出去,才发觉这个妇人,秋娘老去,风范犹存。再看客厅里的陈设,布置得楚楚有致,着实不俗,心里便很舒服。
“三姨”肃顺为‘本家’做着介绍:“这位是甘四爷,贵客登门,好好伺候着,格外招呼”
叫三姨的妇人喏喏连声,神色间不仅驯顺,而且带着些畏惮的意味。安排甘子义落座,才向他寒暄几句,一句接一句,照例有个‘客套’。这个套子讲完,便了解了来客的身分。当然,她知道的是他的假身分:甘四爷是从京中到天津来做生意的富商。肃顺是他府里的管家,取了个谐音,自称姓苏。
命丫鬟摆上果盘献过茶,三姨向里喊道,“丫头,来见见甘四爷”
湖色夹纱门帘一掀,闪出来一个而入。甘子义一见,双眼便是一亮,盯着风摆柳似地走过来的丫头,仔细打量。
她穿一件雨过天青的绸夹袄,虽然也是高高耸起的元宝领,腰身却做得极紧,把袅娜身段都显了出来,下面没有穿裙,是一条玄色夹裤,镶着西洋来的极宽的彩色花边。脸上薄施脂粉,头却梳得又黑又亮,髻上插一支翠镶金挖耳,此外别无首饰,在这样的人家,这就算是极素净的打扮了。
走近了越发看得清楚,是一张介乎‘鹅蛋’与‘瓜子’之间的长隆脸,有点像兰妃叶赫那拉氏,不过比她要温婉得多。生得极好的一双眼睛,就如西洋来的闪光缎一般,顾盼之间,一黑一亮,配上那副长长的睫毛,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媚态,而且正当花信年华,就如秋月将满,春花方盛,令人一见便觉不可错过。
她一面含着笑,一面照着三姨的指点,大大方方地招呼了贵客。然后说道:“甘四爷,请到房间里坐吧”
到了里面,又别有一番风光,看不出是风尘人家,却象知书识字的大家小姐的闺房。红木的家具以外,还有一架书,墙上挂着字画,有戴熙的山水和邓石如的隶书,都是近时的名家。多宝架上陈设着许多小摆饰,一具形制极其新奇的铜香炉正烧着香。青烟袅袅,似兰似麝,触鼻心荡。
“四爷请用茶”她把盖碗茶捧到甘子义面前,随手在果盘里抓了几颗松仁,两手搓一搓,褪去了衣,一直就送到唇边。
甘子义春心大动真想连她的手指一起咬住,但到底不曾,一把捏住了她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名叫紫云。”
“哪两个字?”
“紫气东来的紫,云天之福的云。”
“好文雅的谈吐”甘子义又问:“紫云,你跟谁读的书?”
“读什么书啊,读过书会落到这种地方来?”说着,略带凄楚地笑了。
甘子义却不知道是那些‘住家小姐’的做作,顿时起了红fen飘零的怜惜,握着她的手,仿佛有无穷感慨不知从何说起似地。
肃顺看看已经入港了,便站起身来喊道:“老爷,奴才先告辞了。”
“慢慢,慢慢”甘子义招着手说:“坐一会再说。”
“不必了。”肃顺看皇上双目放光,可见心中满意之极,更加不肯叨扰他的好事,所以站起来就走,“回头奴才再来。”
“紫云你看,他在生你的气呢。”
听这一说,肃顺便站住了脚,紫云上来拉住他说,“苏老爷,可曾听见甘四爷的话?你请坐下来,陪陪我们这位老爷,要走也还早。”
“我们、你们的,好亲热”肃顺打趣她说:“现在你留我,回头叫我也走不了,在这里‘借干铺’”
“什么‘干铺’、‘湿铺’,我不懂”紫云一面说,一面眼瞟着甘子义,却又立即把视线闪开。
那送秋波的韵味,在甘子义还是初次领略,真有飘飘欲仙之感,“今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