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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朕看过了你递上来的折子,内务府这一次的差事做得不错。你从中监督调派,也出力不少啊?”
“奴才不敢当主子嘉勉之言。奴才只记得主子说过,最恨身为奴才者,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假借主子的名头到外惹祸不说,每逢到有事情的时候,先要想着怎么样中保自己的私囊。奴才有皇上的话以为上谕,不怕得罪人。所以,内务府的这些人,也就不敢多多的贪墨了。”
“你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极好。”他又说,“肃顺,街面上为此次佳妃归宁之事,可有什么议论吗?”
“是。奴才风闻,皇上降恩旨于佳主子,百姓都说,皇上乃是仁厚之君。我大清朝以孝治天下,皇上身为表率,更且推己及人,便是古之圣君,也无不瞠乎其后也。”
皇帝为肃顺的奏答难得的笑了一下,“怎么,你这奴才,现在也学会读书了吗?居然能够出口成章了?”
肃顺也笑了,“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奴才自知读书不多,现在再学也来不及,平日里只好多和读书人亲近亲近,不提能不能学到他们的学问,言辞之间略有长进,总是好的。”
皇帝大笑起来,“你这个奴才啊”
正在说话间,内侍来报,说佳主儿回来了,皇帝摆摆手,示意内侍退下,又对肃顺说,“朕听人说,你和尤佳氏的母家走得很近,有这回事吗?”
“是。尤家上一年为娶亲之事,给城中御史大肆折腾了一番,后来,尤杉派人找到奴才,烦请奴才从中说和,奴才觉得尤杉在此事上虽多有反复,也终究可怜。便管了这件事。”肃顺不知道皇上问自己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趴在地上奏答完毕,也不敢起身,继续说道:“奴才自知此事做得荒唐失礼,请皇上责罚。”
“这件事朕也知道。尤杉虽然不过一介商贾,行事之间但以利益为尚求,总也是尤佳氏之父,朕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为你与他交往之事动怒的。”
说了几句,皇帝吩咐一声,“摆驾,到书房去。”
书房是皇帝每天都要来的,翁同龢、崇实、袁甲三等天子近人也每天都要伴驾,行礼已毕,皇帝让几个人站了起来,提鼻子嗅了几下,回头看看,“六福,怎么不焚香?”
福答应一声,取来皇帝珍玩的瑞龙鼎,正要准备焚香,皇帝又说了一声,“把那幅《韩熙载夜宴图》取出来。”
一听这话,翁同龢几个心中大喜和崇实、袁甲三对视一眼,都是难耐笑意——《韩熙载夜宴图》自从乾隆中为皇帝私藏以来,视如拱璧,不论是怎么样的近臣都难得一见。可称是万金难易想不到临启銮之前,皇帝居然肯将这件宝贝拿出来,与臣下一观了?
六福口中答应着,在铜盘中调弄香屑,用回文篆字的铜格子压出花纹,然后取火点燃,将铜盘移至鼎中,盖上鼎阁,两缕袅袅青烟,从鼎盖上雕琢的盘龙的鼻孔中升起,氤氲香郁,令人心荡。这瑞龙鼎是高宗朝旧物,是征回部的时候得来的,整块和田羊脂玉雕琢成一座高可近尺的鼎,鼎盖是一条鳞甲飞动的盘龙,玉质极佳,雕镂更精,是高宗生前很喜欢的一件珍玩。
点燃了鼎炉,又让两个小太监帮着,把书房中珍藏着金石字画的一个大柜子打开,从中取出了卷成厚厚一大卷的《韩熙载夜宴图》取了出来,在黄梨木的丈八条案上珍而重之的缓缓展开。
这副流传千古的名迹在自己面前展露它的真容,翁同龢实在难以抑制,伸手欲碰,却很快缩了回来,回头期期艾艾的一笑,“皇上,下臣失仪。”
“君子使物,不为物使。天生万物,奉养世人,更不用提这等书画之物了。”皇帝好脾气的摆摆手,他说:“朕知道你性喜此物,走近一点看,朕不怪罪的。”
“哎”翁同龢大声回答了一句,弄得众人齐声失笑,在他却全然顾不得这些,“学生谢皇上。”这才走到长卷近前,认真的左右梭巡着脚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翁同龢年纪轻轻,幼承庭训之下,倒是这等鉴赏类的大行家,停步移时,满足的叹息一声,”真不愧是千秋画卷。不但运笔所到之处无半点雕琢痕迹,更且用色着墨,各有独到之处。臣曾读《石渠宝笈初编》,内中说,其画所记,虽为‘……臣下私亵以观’,然画作之内‘……历历鲜明,洋洋大观,不可以亵玩之物度之。’”
谈及这样的话题,翁同龢也少有的脱离了痕迹,在书房中大发阐论,一直到说完,年轻人才猛的惊醒过来,“皇上,下臣胡乱品评之语,不着绳墨,皇上……”
“你说的不能算错。这副画嘛,若是单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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