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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个自幼练武,和孙称一样,都是武秀才。家中有着大片的田亩,按亩派捐,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不愿意。当年项进勒捐百姓,弟兄两个领头不从,带领百姓有抗捐之举。给刘文明派人抓了来,罚了六个时辰的站笼之苦,最后是家里人烦请孙称从中解说,方才得免。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崔荆南奏折奉上,我们在坐在几个人谁也不要想能够脱身事外,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大人,不是卑职放马后炮,我早就说过,崔荆南此番从平阴到莱芜县来,我们早就应该下手”刘文明恨恨的拿起烟袋,吧嗒吧嗒的吸了几口,他又说:“到了今天的地步,怕是做什么也迟了。”
“什么叫早应该下手?你还要杀人不成?”
一句话如同干枯荒原上的一把火星,让刘文明心中的邪念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的燃烧了起来:“怎么不能?”
项进大吃一惊,忘情之下站了起来:“老刘,你说什么?”
“既然崔荆南不肯给我们生路走,我等便要和他碰一个鱼死网破”刘文明面目狰狞的随着他也站了起来:“明天,大人再去和他商讨一番,若是他能够高抬贵手,容我等一次,便一切休提,若是不能,也就怪不得我们辣手了。”
项进扪心想想,这些年来在任上造孽太多,无人追究的时候尚且自疚神明,崔荆南这样疯狂的进扑,一旦事发出来,便是自己有福济倚为冰山,皇帝那里,又如何能够饶过?既然他这般不予人退路可行,也就说不得了:“好,就依你的道理从事。若是崔荆南咬定青山不放松,便做断然处置”
几个人商议良久,订下了计策,这才各自退去。到了第二天,公事完毕,项进把崔荆南留了下来:“崔大人,多日来老兄在我这莱芜县中奔忙,连一杯酒水也不曾用过,项某公务之便,在县衙中酌备几桌,为崔兄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多承项大人美意,崔某身有疾患,怕是不能相陪啊。”
“这不妨的。我也知道崔兄不能饮酒,今天就以茶代酒,只是为和崔兄攀谈几句。”
崔荆南自觉在莱芜县也呆得差不多了,公事上也大约的料理清楚,只等旁的事情全部由了着落,便要动项进的手,这时候自然不妨敷衍一番。想到这里,倒也不再如同往常一般摆出一副坚峻的神色:“既然项兄盛意拳拳,崔某领命就是。”
“言重,言重了。”
饭菜准备停当,崔福和孟翔给县衙的下人领到签押房中置酒款待,正厅之中只有项进和崔荆南在坐——因为有些私密的话要谈,便没有邀请陪客。
崔荆南不能饮酒,项进是知道的,倒上一杯热茶,彼此却相对无言好一会儿的时间,项进才说道:“崔兄,到县中不久,就将境内一众不法酷吏逐一查出,倒是老夫,哎为人愚钝,这失察的罪名,怕是怎么也逃不开了”
崔荆南心中冷笑了一下,知道他是在避重就轻,端起了茶杯:“大人,崔某借这一杯热茶,感谢大人多日来公务之上的配合的容忍。不论到何时,只要项兄有意,崔某都是愿意与你这般论交的。”
项进自然听得出崔荆南话中之意,尴尬的一笑,放下茶杯,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摞银票,在桌上推了过去:“项某知道,崔兄家境不能称宽裕,这里有小兄的一点心意,还请崔兄赏收。”
崔荆南拿起银票大约的翻看了一下,一千两一张的大龙票足有三十余张。项进正以为对方肯于收下,他又将银票推了回来:“多承项兄美意。正如大人所说,荆南宦囊羞涩,称不上富裕,不过,这等非臣子应取之财嘛,大人还是收回去吧。”
项进呼的站起,又悻悻然坐了下来,神情中一片冷漠:“崔兄可是嫌少?不妨赏一个数字下来,本官绝不回绝。”
崔荆南满脸都是厌恶的神色,冷笑着站起身来:“我一年俸禄有三千两,很是不少了。再多的钱,我也不敢承受,怕也是无福承受,还是留着大人自己花用吧。日后,只怕花钱的地方很多呢”
眼看着谈话无法进行,项进大怒,仰起头来看着他:“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何苦与我这莱芜县中过不去?”
“呸什么叫天下乌鸦一般黑?皇上心念百姓,特为派我下省查案,我走遍山东全境,只以你这莱芜县中贪墨、横行不法之事最多道光三十年的时候,新皇登基,你借公务之便,将皇上诏谕中与民休养生息之圣念置之不理,反而在县内大肆勒捐加派,只是这一条,就定足了你的死罪”崔荆南大声斥道,他说:“到今天仍然不知悔改,反倒意图贿赂本官。言语中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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