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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的。不过,你在刑部,也绝对不能仅仅是和光同尘,总要擦亮眼睛做人做事才是的。明白吗?”
“是。儿子都记下了。”。
第26节小汤山
第26节小汤山
十月十三日的时候,文祥、许乃钊几乎同时发病,都是哮喘,这种病最是缠绵,尤其到了冬天,更加是容易发病的季节,两个人分别上条章请假,皇帝一概赏假一月,让两个人在府中静养,同时命已经升任太医院医正的薛福成,带副医正栾立、李德立二人,到两人府上调制——众人都知道,哮喘疾患根本无法可以医治,不过表示皇帝的慰切之意而已。
军机处叫起的时候,皇帝特意说到了这件事,“文祥今年有多大年纪?还不到七十岁吧?许乃钊也是同样,怎么都得了同一种病呢?”
“臣弟想,这大约是两位大人年轻时吸烟过多有关。烟气伤肺,故而到老来,难免有缠绵病榻之情。”
“真讨厌。”皇帝也不知道是在埋怨哪一个,转而问道,“你们呢?老六和阎敬铭朕知道他们是不吸烟的,曾国藩、骆秉章,你们两个人呢?平日吸烟吗?”
“臣当年也有吸烟恶习,后来经由皇上训教,早已经发誓戒断,到今天,已经有十数年从来不曾沾染了。”
骆秉章迟疑了片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臣……惭愧。”
这就不必多说了,皇帝好笑的摇摇头,“能够戒断……”他的语句忽然停止,“你今年多大年纪?吸烟有多少年了?”
“回皇上话,臣虚度六十三春。吸烟恶习,是自少年时所有,距今已有近四十年了。”
“那,你不要戒烟。”这剑出偏锋的一句话,令人大感疑惑,刚才还说吸烟是恶习,如今怎么还让骆秉章不要戒烟呢?“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已经逐渐习惯了烟草的作用,突然戒掉,有害无益。不过,总要少吸。嗯?”
“皇上关爱老臣,臣感激天恩,自不待言。今后定当尽量少吸,不敢有半点违逆处。”这番话说不上得体,算是勉强应付下来了。
“老臣是国家的根本,文祥和许乃钊为国出力多年,如今得了这样的病,虽然在府中养病,毋须上朝,能够休整一二,但北地终究风干物燥,于他们的哮喘疾患全无半点好处。这样吧,让他们到广州去,那里地处南国,即便是冬季,也是照常的温暖如春,对病体有大好处,你们以为……你们怎么了?”
曾国藩等人脸色苍白,皇帝突然而来这样的谕旨,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垂念老臣,实际上,却等若是在贬谪二人出京了同时发遣两名军机大臣到南地去,大碍物议,举国观瞻,给人问一声所犯何罪,如何解答?皇帝糊涂了吗?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主意?
“皇上,文大人和许大人多年辛劳,于朝政并无半点懈怠之处,若是有罪,皇上于他们有任何处置,都是该员应得之咎,但……臣想,总要为其留几分体面才是的啊。”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朕几时说他们有罪了?正好相反,朕是顾念他们的身子骨,想让他们到广州,好生将养一段时日的。你们……哎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皇上,臣请皇上收回成命”曾国藩膝行两步,大声奏答,“皇上心怜老臣,诚然是圣主颜色,但臣只怕,天下众口籍籍,以为皇上有罢黜老臣之心啊”
“好,好,好。朕听你的,听你的,收回成命也就是了。”皇帝大感无趣,自己一片好心,却给人当做驴肝肺?这算怎么回事嘛?“那,这样吧,本月二十六日,朕要移驾城外小汤山行辕,曾国藩,阎敬铭,今天退值之后,你们两个人辛苦一趟,到他们府中去一次,若是身子骨能够支撑的话,就和朕一起去。泡一泡那里的温泉水,对他们的身子有好处的。”
这道旨意比之刚才貌似发遣的口谕更为曾国藩所乐见,当下恭恭敬敬的碰了个头,“是,臣下去之后,即刻就办。”
“还有,你们也和朕一起去。小汤山那个地方的气候比京中要适宜得多。也随朕一起去,到那里休养一阵——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众人自然又是碰头谢恩不止。
谈过这件事,阎敬铭从怀中拿出一本折子,“皇上,臣这里有一份折子,言及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黄金采矿之事,宜乎尽早。”
北地三省,黄金储量非常丰厚,皇帝是知道的,但对于朝臣奏呈的,关于在以上三省开采黄金的要求始终不允,一开始的时候,众人还以为他是抱着东北龙兴之地,不可擅动的念头,后来才知道不是的,“东北的黄金固然是多,储粮在全国也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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