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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辽阔,防护南北角,总得有一百条鱼雷艇才够用。”
“一条要多少银子?”
“总在四、五万之间。”
“照这样说,造一条铁甲船的钱,可以买四、五十条鱼雷艇?”
“是”
“这可以好好筹划一下,不过花两条铁甲船的钱,就可以让敌船望而却步,很划得来啊”他回头问道,“你们看呢?”
“圣明无过皇上。”沈葆桢答道,“钱自然要紧,人也要紧。有那么多鱼雷艇,没有那么多人,依然无济于事,所以设学堂也是当务之急。所以臣想,还是先等海军学校更多有生员毕业之后,再行请旨购进、制造鱼雷快艇之事。”
“嗯,人才总是重要的。”皇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等回銮的时候,朕给老六降旨,要他把海军学堂的事情再认真抓一抓。每年只有二三十名生员,看起来还是不敷使用啊”
“臣等请皇上移驾,看铁甲舰轰船。”
皇帝重登黄金山上的演武台,十几艘战船已布好阵势,分东西两面排开,头南尾北,炮口都对准了靶船。而发号司令的丁汝昌,却站在演武台上,等皇帝坐定便请示:“是否即刻飞炮?”
“放吧”皇帝举起望远镜,镜头对准海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于是,台前旗杆上一面金黄大旗,冉冉上升,升到顶端,只听隆隆巨响,硝烟迷漫,波飞浪立,炮火都集中在一处。轰过一盏茶的工夫,炮停烟散,那艘靶船的桅杆彩旗,早已不知去向,海面上布满了碎片油渍。如果这是一艘西洋兵舰,就算轰沉了。
“好”皇帝放下望远镜,用力一拍双手,“打得好放赏,重重放赏”他说,“旅顺是北洋的门户,门户守得严,京师稳如泰山。将士们操练有功,要好好的赏赐”
看皇帝心情极好,肃顺从旁低声说道,“皇上,奴才大胆,有一件事,想请主子的旨。”
“什么事?”
“六福给主子发到关外,为高祖皇帝守陵,已经有数年之久了。”看皇帝脸色立刻转冷,肃顺吓了一跳,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得低了,“奴才不敢欺瞒主子,这数年之间,六福几次托请到奴才头上,请奴才在万岁爷跟前给他求求情,哪怕回京,到养心殿做下等奴才呢,只要能够离主子近一点,也好让他在主子爷跟前尽一尽孝心……”
“呆了这么几年,就受不得了吗?”皇帝冷笑几声,“肃顺,你别和朕来这一套六福和你是结拜兄弟,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这……”肃顺和六福结拜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但不料多年之后,皇帝兀自不肯恕过,还以此为不耻的大加斥骂,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一时半句话不敢多说,趴在地上咚咚碰头不止。周围众人一时走神,等回过头来,却见到这样一幕,也都惊呆了。
皇帝的好心情都给肃顺的这番奏答搅合了。有心重惩这个讨厌的奴才,但低头看看他头顶略见花白的头发,念及十余年君臣之情,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以后该管的管,不该你过问的,少跟着瞎掺和就会煞风景的东西”
看过海船演练阵法,接下来皇帝移驾黄金山,看各炮台打靶,从澳西馒头山起,蛮子营、威远台、老虎尾、牧猪礁、劳葎嘴,用二十四寸和十六寸口径的托克卢布后门钢炮连环打靶,周而复始,声震山谷,烟焰成云,东西两岸构筑的炮台,布置的巨炮轮番发射,构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将旅顺口外海洋面完全封锁,彻底起到了拒敌于国门之外的作用
接下来又演练水雷爆破,和地雷之法相近,以手指按动电线,引火入雷,轰然大作间,海面上炸起百余丈高的水柱,夹杂着海底的泥沙,可以想见,若是有敌人的舰船恰好经过的话,未有不为之倾覆者。眼见海防战线有如斯神威,皇帝大感满意之外,心情也随之安稳下来:如此阵势,应当能够挡住京中那些人事不做,只知道鸡蛋里挑骨头的清流的嘴巴了吧?
咸丰十二年的时候,向英国造船厂订购六艘铁甲舰,总造价高达两千余万两银子的事情给通政使于凌辰和大理寺少卿王家璧认为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败行,分别上奏章表示反对,“古先贤所以用夏变夷者,是曾国藩、沈葆桢、李鸿章直欲用夷变夏不止。”
他认为这两个人赞同大力引进西学是败坏风气,其推论是:制洋器、造洋船,就不能不学洋学,学洋学就不能不以是否精通洋学作为人才的取用标准,但师事洋人,不是可耻吗?大家都学洋学,天下就会将礼义廉耻看做无用,那么日后谁来与国家共缓急呢?所以他主张,“但修我陆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