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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照例遥叩谢恩以后,还要发赏。赏号也有大致的规矩,象这种赏件,总得八两银子,而安德海却故意少给,扣下一半。
“怎么回事?”杨三儿平伸手掌,托着那四两银子,扬着脸问:“这四两头,是给苏拉的不是?”
“三叔,”安德海答道,“你就委屈点儿吧也不过就走了几步路,四两银子还少了?”
杨三儿和六福一样,都是皇帝跟前出来的人,而且为当年伺候皇上,使天子偶尝龙阳异趣,故而始终高看几眼,因为有着这样天字第一号的靠山,杨三儿无不跋扈异常,连云嫔都不放在眼里,那还会在乎安德海?当下破口大骂,而且言词恶毒,说“看其上而敬其下”,必是看不起皇上的恩典,所以照例的赏赐,有意扣克。他也不是争那四两银子,“是替皇上争面子,争身分”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可没有人能承受得住。便另外有人出来打圆场,连安德海自己也软下来了,说好说歹,又给了八两银子,反比例分倒多花了四两。
云嫔一直在玻璃窗中望着。心里非常生气,但不便出头,因为身分悬殊,如果让杨三儿顶撞两句,就算皇帝能替她出气,重责无礼的小太监,也仍旧是件不划算的事,所以一直隐忍着,直到事完,方始将安德海找来细问。
安德海对杨三儿的前倨后恭,以及有人出来打圆场,都是他预先安排好的,为的是要引起云嫔的注意,好重视他所叹的苦经。他替云嫔管着帐。宫中的一切开支,都由他经手,“主子的分例,每个月三百六十两,按说伙食不必花钱,零碎杂用,每个月用不到二百两,能有一百六十两剩下,攒起来到逢年过节赏人,实在也很宽裕的了。可是,”他紧皱着眉说,“这两年不同了。去年收支两抵,就亏空也有限,打今年起,每个月都得亏空百把两。这样下去,越亏越多,有金山银山也顶不住呀”
云嫔很惊讶,“原来每个月都闹亏空我竟不知道。”她微带焦灼地问,“亏空是怎么来的呢?”
“这还不就是奴才刚才跟人吵架的缘故。”安德海答道,“皇上平时派人颁赏件,来人的犒赏,原来不过二两银子。也不知是谁格外讨好,给了八两,就此成了规矩。这还是克食,赏肴膳,象今天这样子赏荷包,照说,就应该给十二两银子。皇上的恩典太多,可真有点受不了啦”。
第133节骤兴大狱(2)
第133节骤兴大狱(2)
云嫔怔怔地在想心事,安德海觉得进言的机会到了,便用低沉而诚恳的,那种一听便生信赖之感的声音说:“奴才替主子办事,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怎么样替主子往好里打算?如今用度太大,不想个法子,可真不得了。有几位宫里,都是娘家悄悄儿送钱来用,那是真叫莫可奈何这么尊贵的身分,按说应该照应娘家,谁知没有好处,反倒累娘家自己想想也说不过去。”
“是啊”云嫔焦灼地说,“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就是我……。”她想说:“就是我,当年从天津投奔甘郎,身边带着一些体己的私房钱,但这些年坐吃山空,也花得差不多了。”但以年轻好面子之故,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不过,话虽没有说出来,因为‘就是我’是深一层说法的发端之词,所以安德海也能够猜想得到,她还别有难处。这样,话就更容易见听了。
于是,安德海轻轻巧巧地说了一句:“其实只要主子一句话,什么都有了。”
云嫔一愣,她的心思很快,立刻就想到了,而且也立刻作了决定,“你要我给皇上递条子可不行”她凛然作色地答说。
安德海想不到一开口就碰了钉子费了好大的劲,话说得刚入港,自然不甘半途而废,所以他定定神,重新鼓起勇气来说:“主子何不探探万岁爷的口气?作兴万岁爷倒正找不着人呢”
“你是说,什么缺找不着人?”
“上海道。”
云嫔没有听清楚,追问一句:“什么道?”
“上海道,专管上海和洋人往来商贸之事,就这么一个缺。”
“还有这么一个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云嫔看安德海的脸色阴暗,很机警地想到,宫中用度不足,不论想什么办法弥补,眼前总得他尽力去调度,不宜让他太失望,且先敷衍着再作道理,因而便又接了一句,“等我想一想。”
“是”安德海答应着,不告辞却也不说话。
这像是在等她的回话。云嫔觉得他逼得太紧,未免不悦,正想发话,忽然想到,他不是在等回话,是在等自己问话。要敷衍他,就要装得很象,是什么人谋这个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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