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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事呢想了想,转而言道,“臣以为,黄某人以七十万两银子,所换来的参事职衔,不过微末之流,皇上……”
“你是想说,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吗?”皇帝冷笑着摇摇头,“这话可就错了。”
同龢不敢反驳,躬身行礼,“臣请皇上天语教诲。”
皇帝却不忙着解释,话题一转,说到另外一件事上,“朕在驾幸热河的路上,得户部奏稿,咸丰十一年各省解部的银子,已经逐一到达京中,你们猜猜,总数有多少?”
“这,奴才略有所闻,在一万万五千万两上下。”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数字了。”他说,“你们想想,各省的税银,有亿万上下,这一来可以看出我天朝国用日足,而百姓安康乐业,家家户户多有收益,也是可以想见的。”他用力一摆手,制止了众人将yù出口的拍马的废话,神sè转为凝重的说道,“常人富而求贵,这是不变之理。于是,便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今日不提,将来的岁月中,如同黄世仁这般家产富有,吃穿不愁的商贾,意图以捐赀之道,为进身之阶,甚至想在庙堂上换取一分建言之机,朝廷该怎么办呢?”
他说,“只凭朝廷的封堵,怕未必是长久之策,以朕想来,咸丰年间,尚不虞及此,但后世之君,又当如何?你们以为呢?”
许乃钊斟酌了一番,说道,“臣以为,于今之世,国mén打开,允准各国商人,到大清经营商贸往来,百姓得利,感戴天恩之外,更多有从外洋之国,学习各种西洋治国安邦之法者,若说只是靠封堵,断非良法,但我大清承袭而下,治国之道,远胜列国,旁的不提,只是各省生员学而有成,进身庙堂,便绝非各国所能相比。故而臣以为,只要天朝子民,能够切实体行,则圣虑所及,未为忧愁也。”
“你这番话不能说不对,最起码,在当今之世,不能说不对,但百十年之后呢?你们知道未来会是一番如何的景致?学而优则仕的话,本是用诸四海而皆准的圣人之言,但朕所忧虑的,不仅于此,而是万世之下,就如同当年肃顺促请,在天下各省行以厘金之制时,朕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小故事一样。百姓拿钱出来,捐助国用,为银钱是否应用得当,适宜百姓捐赀初衷,而不会为为人君父者做虚靡耗费之途,又有谁能知道?即便知道了,难道以一介商贾,还能干预后世之君的行事之法吗?”他的问题非常犀利,把军机处的几个人都给问楞了,“若是给人家知道了,日后再不肯主动遵守国法,行乐捐之事,到那时,又当如何?难道还有人能够管得住皇帝吗?”
“这,请恕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凡此种种,只有后世为君父者,多行圣人之言……”
“这是空话”皇帝大声说道,“便称朕躬,不敢说如何步武先贤,但从登基之日起,便立下洪誓,要使万民安康,天下大治。数载之下,国家略有丰盈之景,不是也有顺应内务府所请,在圆明园中大兴土木之功的吗?”
当年之事,是肃顺一手促成,听他这样说话,吓了一跳,赶忙进言,“皇上富有四海,而在圆明园中修葺几处景观,也是为使先皇苦心所建,不至为风雨凋零的圣举,皇上所言虚靡之行的话,奴才不敢苟同。”
第103节财政预算(2)
第103节财政预算(2)
皇帝不理他,又再说道,“朕是如此,后世不及朕的不肖子孙,恐怕……嘿嘿这等事啊,若是拿不出一份正经的决策,可是不行呢所以朕想,阎敬铭?”
“臣在”
“今年之内,你会同户部差员,拟定一份国家日常用度预算方案来。”这件事在皇帝心中留存已经不是一天了,今天不过是适逢机会,宣之于口罢了,看众人一脸mí糊,他简单的解释了几句,“所谓预算方案,简单的说,就是要把国家用度,甚至包括内府所用之数,提前做出一份大纲计划来。其中举凡百官俸米,军中用度等项,大约都是一个固定的数字……你们不明白?”
他摇摇头,思忖了片刻,“是这样的。比如说吧,军机处的文祥、许乃钊、阎敬铭、赵光等人,一年的俸禄银子加在一起,总在十万两上下,京中各部官员的俸禄银子加在一起,在二十万两上下,这样一算,就是三十万。这笔银子,在开年之初,就要提前划拨出来,作为全年财政预算的一部分;其他的例如奕山、朱洪章、胡大máo等人的俸禄,军中兵士的俸银、军服更换、装备的更新、子yào的耗用,都是有案可查的费用。总之一句话,所有成例的银子,都要用在朝廷财政预算之内。”
众人听得半通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