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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珲城来,公事往来,只是说,不可惊扰,不可擅动,一派息事宁人的作风,nòng得爱昆泰也没有办法,一直到今天,成了养虎为患的恶劣局面。
听新任上司问及,爱昆泰苦笑摇头,“不好办啊。”
“哦?这话怎么说?”
“卑职想来,首先在于时机。黑龙江一地,到了九月,便即飘雪,等到了十一月,十二月的时候,更是天寒地冻,连手指都伸不出去,让兵士如何能够开得弓?放得箭?再有,一到冬天,白昼甚短,一天之内,倒有七八个时辰全无日sè,一片暗夜之中,让士兵如何进取攻城?再有,黑龙江沿岸,俄人所筑,多为砖石城墙,坚固已极,若是强行攻击的话,兵士死伤之情,必然严重啊。”
“照老兄这么说,这一仗就全无取胜希望了?”
“错非能够在严冬到来之前,彻底拿下沿岸之雅克萨城、萨哈连乌拉霍通城,并以乌鲁苏穆丹卡伦、瑷珲城成犄角之势,养兵备战,以待来年。”爱昆泰说,“不过,卑职想,拿下这些城,未必能够如此轻而易举——俄罗斯人早有所防备,届时,势必是一场恶仗啊”
“这番话皇上在我临出京之前也曾经训诫过。皇上说,此番对俄国用兵,非一朝一夕可能建其功。若是事有未谐,怕是要一年两年的拖下去呢”
奕山大大的楞住了,“一场仗打上一两年?这……朝廷可支应得起吗?”
“此事,非我等所应挂怀,还是想想如何不让时间拖得这么久,尽快解决掉俄罗斯人,方是正办。”赛尚阿说,“不过皇上也对我说,力求速战,也并非一定做不到,只要尽可能的多杀伤俄罗斯的有生力量,想来到了一定程度,俄罗斯人自己支应不住如此巨大的伤亡,不用等我们多打,自己就会选择老老实实的退去了。”
爱昆泰不以为然的暗中摇头:杀伤俄罗斯人?哪有这么简单?更不用说,到底杀伤多少人才算让对方承担不住了。不过事涉天子,不敢置一词罢了。
第61节 男儿血性
第61节男儿血xìng
军令已下,各方纷纷行动,好在这一次驻防之地,距黑龙江河岸不远,故而东北之地,虽是山脉纵横,官道不畅,倒还不至于成为太大的障碍,以齐齐哈尔水师大营的10艘大战船为运送士兵、武器、战备物资;运粮船四十支承担运送粮食、yào品等物之用,各自分批和往日战友告别,登船远航。
六月底的黑龙江,风景着实不恶,从齐齐哈尔出发,一路折向东北,水势平缓,河面宽窄不定,河水相当深,岸边呈缓坡状,砾石遍布,缓坡后面,河岸逐渐升高,上面生长着松林、落叶松林和桦树林,河岸上生长着茂密的河柳,微风吹来,哗哗作响。
朱洪章站在威风号战船的甲板上,迎风而立,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向河左岸看过去,果然,到处都是俄罗斯人构筑的卡伦、营寨,往来其间的俄罗斯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军人,在这样并不算很炎热的天气里,有的人居然脱得赤膊lù体,搬运着一个个的木制的箱子,不用问,里面一定都是武器子yào了。
他叹了口气,从山东济南出发的时候,尚还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但等目光及于此,一丝明悟升上心头:真的是要打仗了呢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是中国人担任攻击,和当年与英国人作战的时候,正好相反。哎,也不知道多少跟随自己出征的将士,能够活着见到家乡的亲人
朱洪章摇摇头,抛开这无病呻yín的哀叹,掉转望远镜,向右岸看过去,那里一片静谧,匕鬯不惊,倒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出大战降临的气氛似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大人的话,现在已经过了巳时了。”
“我是问,今天。”
“哦,今天是咸丰十一年的六月三十日。”
“还有整整三十天。”朱洪章还不等说话,身边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回头看去,是杨载福,“是厚庵啊。怎么,在舱中呆得烦闷了?”
“烦闷倒也说不上,不过初到北地,难得有这样和风暖日的天气,卑职想出来喘口气。”杨载福说,“大人,您以为,这一战打下来,后果如何?”
“现在可真是不好说啊。北地天气太过寒冷,不过也只是听人说说而已,从来不曾亲身经历过。这一次带出来的,都是山东籍的兵士,”朱洪章笑着摇摇头,“论起抗寒来,怕是比你我这样的南地将官,反倒更加强上数筹呢。”
杨载福虽然是军人,但却是很读过几天书的,不过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