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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园子——这件事虽然隐秘,但却是瞒不过天下人的,只是事关至尊,口不能言罢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因为这样的缘故,刘汤氏在天庆班在北京的生意做得非常大,整间宏兴店都给她买下来,以为待客之用,班中的姑娘有二十五六个,连同龟奴、丫鬟、小厮、账房、管事,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不下百人之多。
汪康余是江苏人,字漫塘,是总署衙mén肇建之时,从兵部主事一职转授总署章京的。多年以降,因为做事勤恳,屡有建树,被提为英国股帮办大臣,带三品顶戴。他也算少年名士,最好这等走马访huā,探究里巷琐屑之微,不过今天来,却并不单单是为此。
第56节 女儿温柔
第56节nv儿温柔
今天到天庆班来,是为和他身边的洋人说事情的,这个人叫安斯,是英国驻华使馆的二等秘书,兼任翻译。他本来是第一任驻华公使文翰的秘书兼第二翻译,文翰卸任归国时,因为感于在华的英人翻译太少,便把安斯留了下来。
安斯很觉得无奈,以他在大使馆内的职衔,是不能携家眷同至的,中国和英国相去遥远,鱼雁可达,难消思亲之意;鹣鲽情深,不抵寒衾难眠之苦。
他在中国多年,汉语说得非常流利,和总署衙mén往来之际,也听人说,中国有一些风月之所,但中国人去得,自己却是去不得的——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到那样的地方,简直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奇闻了日后传扬出去,非给自己带来身败名裂的耻辱不可。所以,也只好借每一年一次的回国探亲之机,聊慰饥渴。这一汪康余以sī情相请,安斯没有多想,换了一身衣服,和他同乘一方小轿,到口袋底而来。
进到院中,有天庆班的龟奴笑盈盈的迎了上来,这些人都有这样的长处,来过一次的客人,第二次来的时候,多能分辨得出来,单膝落地请了个安,“汪老爷,小的给您请安了。”
汪康余是熟客,也不必和他客气,摆手让他起来,问他,“玲珑今天有客吗?”
“可巧了,玲珑姑娘昨儿个还问,汪老爷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呢?可巧,今儿您就来了,这是怎么说的?心有灵犀,是不是?”
“少耍嘴儿”汪康余笑骂一声,“今儿个还给带来一位贵客。”
龟奴顺着他的身体向后看去,‘呦’了一声,“汪老爷,这是怎么话说得?您怎么还……”
“怎么了?不愿意?不愿意做他的生意,我转头就走。今后……”
“别,别啊。”天庆班还是第一次接待外国人,但龟奴知道,口袋底周围其他的香寮小班之中,未必没有接过外客,每每提起来,总为人张扬一番,倒显得天庆班的姑娘拿不出手,不得外人垂青似的,这一次有客登mén,如何能够放跑了?口中迭声招呼着,引着两个人进到玲珑姑娘的跨院中,一边张罗着到来茶水,一边去通知玲珑姑娘。
安斯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头,“漫塘,这里,不是您的府上吧?”
“诚然不是。”汪康余笑着说道,“不瞒老兄,这一次请老兄过来,是为知道你老兄孤凤独栖,特为老兄一解相思之苦的。”
安斯虽然会说汉话,但这样半文半白的jiāo流,仍自有些困难,míhuò的眨眨眼,正要多问几句,mén口脚步声响起,两个nv孩儿款步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穿一袭水绿sè的衫子,淡扫蛾眉,略施粉黛,一派清净素雅之气,身后跟着一个是丫鬟打扮。
二nv进到房中,飘飘万福行礼,“汪老爷。”说完,各自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瞅向正在座上站起身来,向二人行注目礼的外国人身上。
“我来介绍一下。”汪康余为双方做了引荐,这才拉着第一次踏足风月场所,很有点言行无措的安斯落座,“玲珑姑娘,你我多日不见,难得相晤,居然连理也不理我?只是把jīng神都放在我这位老友身上,可见是襄王有意,神nv无心了我看,我不如还是走吧?”
玲珑也自知失礼,笑着走到几前,拈起几枚松仁,搓去了衣,送至汪康余的嘴边,若是平日,大可借此机会,一尽芳泽,但今天另有‘外’人在,便不好如此,汪康余伸手取过,又冲一边努一努嘴。
于是,姑娘又如法炮制,递到安斯眼前,可怜安斯也算是大使馆中头面的人物,和中国官吏公务往来,舌争廷辩,滔滔不绝,但面对这娇媚如huā的nv子,只觉身上一阵阵火热,脸sè通红,一时间几乎连本来掌握得无比熟练的中文都忘记怎么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