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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得牛山濯濯的额头,一条大辫子落在身后,看上去不伦不类,很是奇怪。
容闳也大大的愣住了,张口结舌了半天,脸忽然红了起来,抢上半步,动作无比僵硬——皇帝明白,他是习惯xìng的想打马蹄袖——的跪倒下来,“臣,同文馆教习,méng赏总理各国事物衙mén四品参事衔,容闳,叩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哼了一声,示意他起身,转头说道,“这位是?”
容闳赶忙为其做引荐,“这位是英国教习,桑德斯?汉森先生,中文名字叫韩德善。”随即又给韩德善耳语了几句,后者也是一惊,很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尊敬的中国大皇帝陛下,您……好。见到您是鄙人无尚的荣幸。”
皇帝不用容闳翻译,韩德善的话他听得懂,笑着点点头,“欢迎您到我国,并且对于您能够愿意把xiōng中所学的西洋知识,传授给我天朝士子,我也很觉得心感呢”
这片刻折冲之间,两个班中的孩子们渐次出来,在各自教习的身后围成半圆,得知大清国的天子驾临,年轻人的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光芒,看皇帝的目光扫过,各自跪了下去,参差不齐的呼喝,“学生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眼睛一一看过去,赫然发现,宝廷和舒清阿居然也在人丛之中,这两个人身材高大,跪在那里,也比旁人高出一截,“尔等能够不以地域为分,不以西学为别,认真学习西洋技艺之法、之说,朕不胜欢喜啊。”
“学生不敢。”宝廷第一个碰头答说,“学生以为,朝廷官职司衙之设,乃为各依其律,各司其职,为官者无论身居何职。尽心竭力,皆应报效朝廷,方算得上是忠心臣子;学生等奋发读书,增长xiōng中所学,也正是为日后报效之用,学生等不敢当皇上褒奖之言。”
容闳在一边说道,“皇上,臣请皇上转至值房,容臣等……”
“不必,朕今天到同文馆来,并非为了见你们,而是为了向各国教习,有请教益而来的。”他说,“容闳,你去将同文馆中各位外洋教习逐一传来,朕……”他左右打量一眼,用手一指刚才韩德善上课的教室,“朕在这里见他们。”
容闳不知皇帝这样做是何意,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了。
皇帝由众多学生和韩德善簇拥着进到教室,和后世所见的课堂没有很大的差别,学生们都是单独的座位,书桌却要大得多,上面摆放着文房用具,还有西式的钢笔、墨盒、墨水瓶等物,他随手拿起一份,翻看看看,上面的是用钢笔记述的韩德善方才所讲述的内容,下面的是máo笔字,所记的是教习传授的所谓《经史子集》之类的课程笔记。字迹都相当工整,看起来,这些人在提锺悬肘以外,也已经熟练了钢笔的用法。
端详良久,回身一笑,“朕刚才在mén口听了一会儿,教习多用英文授课,也不必另外聘用翻译——如此看来,你们倒是都能够听得懂了?”
“回皇上话,生员等与教习先生彼此帮衬,学习西文之间,教习也多有掌握汉话者,故而,方能收课上并无言语窒碍之效。”
皇帝点点头,不再多说,又抬头看向站在mén边的韩德善,“汉森先生,我有一个问题请教,若阁下以为,鸦片战争并非是为鸦片而起。那又是为何?”
韩德善是英国利物浦人,也是咸丰七年安山湖一战之下,给中国俘虏的军中文员之一,战事结束之后,回到国内,但呆不到三个月,又返回中国,受总署衙mén所聘请,担任同文馆教习,所教授的是外jiāo方法,“尊敬的皇帝陛下,鄙人以为,鸦片战争起因,是在于贵国皇帝陛下为两国往来自由贸易,多有纷繁,下旨关闭东南沿海与英国、法国及其他国家的正常贸易而引致。”
“嗯,站在英国人的立场,朕或者不能说你所讲的错误,”皇帝用很流利的英文说道,“但,站在一个有良知的绅士的角度,这番话,就实在是昧心之言了。既然你教授的是外jiāo方法,想必与贵、我两国之间的纷争,也多有了解。道光十五年之前,所称国际贸易者,皆为对英贸易也——英商占中国对外贸易额的百分之七十以上;航运则九十以上也。中国对外贸易从逆差至顺差,则首受其殃者何人不言可喻也。其后,鸦片既绝,而丝茶出口如常。时不旋踵,我两江、粤省外贸,顿成出超。而洋人务利,眼见黄金白银漫天飞走,又如何能够不张皇失措?此所以朕说,英国绝不能容忍中国成个禁烟国家。进而为此不惜寇边,终有安山湖一战败北——朕说得可有错?”
韩德善没有想到这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