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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扑,落地无声的武功,把个原本不是很爱戏,很懂戏的皇后看得几乎在御座上都坐不住,也放了一回赏。
大轴上场,天将黑了,明晃晃点起无数粗如儿臂的红烛和明角宫灯。程长庚的鲁肃和卢胜奎的孔明,固然各擅胜场,但皇帝jī赏的却是徐小香的周瑜,扮出来一望,不但丰神俊朗,一举手、一投足,才看出别具风流,开到口时清刚绝俗,转眼神、舞翎子,竟活画出睥睨一世的公瑾当年。“什么叫儒将?这就是”他这样跟惊羽和六福说,也不问他们懂不懂儒将这两个字。
皇后一边看戏,一边由身边的兰妃和杨贵人给她讲,也逐渐悟出一些mén道来了,她更欣赏的是程长庚,所以在《群英会》唱完,放赏之时,特别探头问一问皇帝,想召见程长庚。
程长庚曾被赏过六品顶戴,备有一份朝冠补服。他为人谨饬识大体,平日决不敢穿来炫耀,但预料到这天要谢恩见驾,自然要衣冠整肃,所以把那套行头也在衣箱里带着。此刻穿戴整齐,做此官、行此礼,况是扮惯了王侯大臣的,加以在宫中见过世面,所以趋跄拜起,气度雍容,很有点儿大家风范。
所谓召见也不过跪得近些,自陈一些感jī天恩的话,皇后拙于言词,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中,也真没有什么好跟人说的。所以应个景,便由崇纶带了下去。
皇帝看看时辰,就准备起驾回宫了。就在要离座的那一刻,六福走过来,悄悄奏报:“启奏万岁爷,五爷有事要面奏。”
“好,好”皇帝于这个兄弟最客气不过,“叫他过来吧”
惇王已经在厅前听到了,不等召唤,自己便走了上来。这时皇帝已起身离座,惇王请个安说:“臣弟请皇上赏个面子。”
皇帝知道这个兄弟赋xìng粗荒,书也读得不好,说话常是没头没脑的,所以便问一句:“倒是什么事儿啊?”
“也没有别的事儿,臣弟想跟老七今儿个一样,奉请皇上到臣弟府里玩儿一天。”
皇帝几乎笑出声来半天没有说话,历朝的规矩,皇帝身担四海至重,不可轻动,除非有喜庆大事,轻易不幸王府。这一天算是偶一为之,且有相亲和训妹的作用在内,犹有可说,但如接着再临幸惇王府,演戏作乐,则与历年所下的上谕,大相违背,怕又引起御史的议论。而且,老五这个人眼皮子浅,看见老七的这番荣耀,忍不住要学样。日后若是各府兄弟,有样学样,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这样一想,便有了推拒之意,“再等一等吧?等过上一段,再说,好吗?”
“那么,”惇王紧接着说,“请皇上赏日子下来,臣好预备。”
看弟弟不明白自己的话,皇帝好气好笑,不能不表示态度了,“不忙,不忙天气越来越热,朕又耐不住这样酷暑的天气,等秋凉之后,慢慢儿再看吧。”
惇王心想,照这口气,只怕未来数月都不行,等天气转凉,必可如愿。若是在大年正月里,能把皇上迎请到府,这就更有面子了,因而欣然答声:“是臣弟另外具折奏请。”。
第47节 西北民事
第47节西北民事
寿安公主转回自己在羊圈胡同的府中,命人把丈夫叫到跟前,然后将皇帝和她说的话,给丈夫复述了一遍,“你说,皇上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我可不知道啦。”德穆楚克札布说,“为各家豪mén巨族,悍仆惹事,皇上多年见屡有上谕,想来也不出如此吧?”
“从你这里,就休想问出一句有用的话来”公主恨恨的瞪了丈夫一眼,“你不是近来和那个叫左宗棠的jiāo好吗?明儿个到衙mén去,问问他,看看皇上是不是有什么旁的意思。”
“哎穆楚克札布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夫妻起身,德穆楚克札布传轿直奔宗人府衙mén,径直来寻左宗棠,左宗棠正待传轿出衙。近来数日,尤其是自崇伊之事得以解决之后,他越发的来了jīng神,一改前月在堂上安坐如仪的风范,变得雷厉风行,成天奔忙于西山、潭柘寺等旗人勾留一带,为旗人徙居一事奔走不停。
德穆楚克札布知道,这一会儿若是容他离开,这一天也休想见得到了。抢上一步,拦在前面,“季高兄,季高兄慢行”
“怎么了?”左宗棠从轿子中钻出来,见到是他,微笑行礼,“见过大人。”
“不敢,不敢。”德穆楚克札布扶住左宗棠,笑着说道,“季高兄,哪里去?”
“到西山走一走。昨天有一户从关外回转来的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