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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可有错?”
“皇上所说不错。”袁甲三大声答奏,“自咸丰七年,臣随御驾回銮北京,专司料理文教之事以来,仅只各省往来公文可见,各省所建官学,已超百数,其中种种huā费,朝廷一应拨给,从皇上到六部,并无丝毫碍难转圜,这都是臣亲眼所见。皇上这番教化世人……”
皇帝摆摆手,打断了袁甲三的话,“拍马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他说,“大约还是朕年纪太轻,有一点功利之心吧?总想着,三五年之后,天下读书的人多了,肯于为国出力报效的人多了,在旁的事情上或者还一时显现不出来,这等国家开科取士盛典,所能取中的生员,必然多有增加。哎”他叹了口气,很觉得有所难言似的。
“皇上,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倭仁答说,“教化之功,chūn风沐雨,奴才总以为,当如诗圣所言,收润物无声之功。今日取士数额较少,也不过是时候尚短,未能尽售英才,待等数载之后,官学之力大见成效,奴才想,到时候,皇上所忧劳圣怀的,就该是如何在jīng中选良了。”
皇帝为倭仁的话逗得呲牙一乐,又再说道,“刚才袁甲三所说,各省官学兴建一事,本科会试之后,朕还会再降恩旨,内阁行文天下,旁的事还可以暂时缓一缓,这种文教之功,关系我大清福祚绵长,更是厚养士子之祖训,故而万万不能有丝毫因循苟且处。袁甲三,你职掌柏台,各省道府,只要有人敢于挪用这一笔正用银子的,就只管具折实参,明白吗?”
“是。”
jiāo代了几句,皇帝向惊羽摆摆手,nv孩儿到御案前,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书橱,取出一份题纸,事先已经用黄纸固封,封缄之处,钤着御章,是朱文的‘海涵chūn育’四字,jiāo到袁甲三手中,几个人各自碰头,跪安而出。
等到众人纷纷离开,皇帝把曾国藩和郭嵩焘两个人宣召到了近前,“前几天在南书房,朕已经将海军建设的主旨,向朝臣做了宣喻,还有几句话,是要告诉你的。”
“是,臣恭聆圣训。”
皇帝说道,“当年朕命奕几个筹办同文馆,训导生员、延请外洋教习,学习西洋之法,倭仁曾经上过一份奏折,内中有‘夷人诡谲,未必传其jīng巧’等语,虽然因为倭艮峰见识短小,因洋务与奕不谐,但他是真道学,守正不阿之风,便是朕,也是心中多有钦敬的。更不必说他上这一份奏折,全是出于公心,言辞略有jī烈,朕也能够容他。”
这件事当年哄传良久,郭嵩焘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提及旧事,口中胡luàn的应承道,“是,皇上以大公之心待天下,四海百姓,京、外臣工等都是看在眼里的。”
“朕想和你说的是,海军建设,如今尚还要英法国人提供部分技术方面的支持,但这种情况,总也不会得以长久,不提日后国与国之间是否还会有所争端,也不用考虑倭仁所说的,未必能够得人真传的话。即便外洋各国,真心教授先进武备之力,朕也绝对不能容许我大清未来的海军力量,并海军将佐,全数只能凭借外人教育,朕这样说,你们能听的懂吗?”
“臣明白的。皇上是说,便如同幼龄稚童,起步之先,总要靠人扶持,但年岁渐长,筋骨强壮之后,当可举步自行了。”
“就是这个意思了。”皇帝转头向惊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回头又说道,“朕当年在上书房的时候,只顾顽皮,学业丝毫没有长进,还是曾国藩、郭嵩焘,家学渊源,道德深厚,说出话来,就是与别不同呢”
众人便笑,“朕的意思是说,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每日睡在摇篮中,要做父母的细心照料,不使其受任何的委屈的责难——但人逐渐长成,又怎么能永远生活在摇篮中呢?总有一天,是要独立起来,面对无数的风雨的——海军便是这样,肇建之初,总要上自朕躬,下至经办官员,认真协理,使其茁壮成长,等到数年之后,为我天朝,新增一支可以纵横七海,扬威域外的海上神龙,方不负祖宗托畀之重呢”
“至于海军日后兴建之法,朕已经和曾国藩说过了,日后你们两个人任职两江,还要多多的担起担子来,不要怕外面的人说闲话,更加不用担心朝中有什么人进言——只要是一心为国的,有朕在这里,谁也动不了你们分毫。”
郭嵩焘满心jīdàng,跪了下来,“皇上以圣怀jiāo托为臣,臣又岂敢不殚jīng竭虑,上报主知?”
曾国藩虽然也大感jī动,但却想得更多,海军建设,是大大的一盘棋,如何下得好,最是考究布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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