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部分(第3/4 页)
宗人府中,将此事报知奕。
奕也很觉得为难,皇帝当年确实曾经对柏葰说过这样的话,但世易时移,崇伊的情形又有什么可比处了?他和他隋赫没有任何差事,正经是这一次经宗人府整理选定之后,要徙居关外的闲散丁户中的一份子,却说什么“三年五载”?也只有德穆楚克札布这样的窝囊废会为他三言两语打发了回来还说什么,怕自己的兄长回京之后,无处落脚?崇伊几时学得这样兄友弟恭了?就是因为有崇伊这样无形无良的旗下人,皇上才不惜得罪全天下的同族百姓,也要将徙居关外之事推行到底了不行,不能容崇伊巧言令sè的ménghún过关。
他有心自己亲自到崇伊府上去,但等一会儿还有端华几个人到宗人府来,为办理旗务一事,和自己磋商,分身乏术之下,他把目光瞅向了一边的左宗棠,“季高兄,此事,就烦请老兄出面一趟吧?”
左宗棠在这一月之中,也大约熟悉了宗人府的办事规程,正yù一展身手,当下也不推辞,拿起矮几上的大帽子戴好,向奕拱拱手,“王爷,既然如此,卑职就去了。”
“崇伊身材粗壮,又是hún横不讲理的xìng子。季高兄多多小心。”
左宗棠没有放在心上,谢过奕,和德穆楚克札布出衙而去。二次到了崇伊的府上,命下人通传一声,崇伊一愣:刚才不是打发走了吗?怎么又来了?命人把来者请到堂上相见,这才知道,德穆楚克札布搬救兵来了。
彼此报通姓名,崇伊一愣,左宗棠?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似乎很有才名的。但心中兀自无惧:便是奕来了,又当如何?这大清朝还有能大得过皇上的吗?落座之后,重提差事,崇伊依旧以老父病重、兄长将来回京之后,无处落脚为由,再三推拒。
德穆楚克札布短于言辞,根本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以求助的目光望向左宗棠,后者心中冷笑:这就是我大清朝所谓的御前大臣的颜sè吗?这样的一群人立足庙堂,所以才有道光二十二年城下之盟的签订看德穆楚克札布的样子,幸亏是有自己同至,否则的话,只怕和刚才一样,几句话的功夫,又要给人家哄出mén去了吧?
“崇老兄方才所说,卑职也都听见了。”左宗棠不慌不忙的说道,“旗务之事,乃是皇上圣心常常记挂,夤夜所系的大事。不过,皇上仁厚之君,自然也不能明知道府中老人家病重,不能动身北上的情况下,兀自强bī上路的。所以,卑职想,我们不如各自退一步,先请崇大人将此事应承下来,等一会儿到宗人府中去一次。一方面和恭亲王奏陈此事,请王爷出面,向皇上求恳一二,简派太医院医正过府来,为老人家诊诊脉;二来呢,也好将徙居一事落定。届时,王爷和额驸在皇上面前也有所话讲。更有第三节,旗下人家,看崇大人如此上体天心,顺应民情,主动北上,另寻良地。更可以收榜样之力。不是三全齐美的办法吗?崇大人以为如何?”
崇伊一愣,这才知道,左宗棠不是德穆楚克札布那么好打发的,隋赫有病不假,却只是很轻微的咳喘疾患,而且这样的病,每年冬天易发且重,过了立chūn天气,自然有所好转,府中人人皆知,甚至连郎中也不曾请过,如今却说要请旨派太医院来人诊脉?到时候戳穿了西洋镜,一个欺君的罪名,如何当得起?
就是不问这一桩罪名,到宗人府去,落定徙居之事,也是不可行的。他所倚仗者,只是皇帝当初的一句话。到了宗人府中,落于白纸黑字,到时候走不走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崇伊虽然识字不多,却相当jīng明,眨眨眼睛,又说道,“这,家严之病,早已经请京中悬壶郎中看过,只是说不宜惊动,又何必烦扰皇上下旨?”
“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左宗棠说道,“就不提皇上当年夜探天牢,与静涛公有过一番训示之言;只说旗下人家,同宗同祖,隋大人又是国之旧臣,如今染病在chuáng,派太医院前来诊脉,焉说得烦扰二字?”
论及口才,三十个崇伊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左宗棠,无言以对之下,只好耍赖皮了,他苦笑着说道,“老兄说话,满口湘音,我听不懂。”
左宗棠丝毫不动气,笑眯眯的说道,“那也不妨事。”他说,“额驸大人可听得懂吗?”
“听得懂。”
“请额驸为崇大人转述一遍,可好?”
“好怎么不好?”德穆楚克札布不厌其烦的把左宗棠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完还故意问道,“这一次,老兄可听懂了吗?”
崇伊大怒,他本来是想拖延时间,等到天近黄昏,随便找一个由头,就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