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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不到,只不过碍于彼此同根同族,不好、也不能
出以酷烈——这样想来的话,皇帝似乎也是瞅准了左宗棠的脾xìng,方才让他以汉人之身,帮办如今这已成luàn麻一团的旗务的吧?
花厅中沉寂了片刻,奕问道,“那,如何行以国呢?”
“就以旗人自称狩猎为生,不善耕地来说吧。如今四海升平,天下长治久安,打仗都用不到旗人,还说什么狩猎?便称狩猎,这些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挽得开一石半的强弓,放得出奔行二百步的力矢?可见是虚妄之词,用以悖逆圣谕之言。”左宗棠继续说道,“另外,卑职以为,”
奕看他突然闭口不言,心中奇怪,“怎么了?怎么不接着说了?”
左宗棠想了想,当此官行此礼,他虽然并无实缺,但多年在骆秉章身边,官场侵袭而下,规矩总还是懂的。有些话,若是对骆秉章、曾国藩、胡林翼等汉人jiāo好能够说,对奕这样的一国王爷,就不大容易见听了。“卑职想,树大多枯枝,京、外各省旗人,不下百万之众,固然有心地良善,一意为国的;但也有那疲滑成xìng,……”
“你说的这些,我又岂有不知?”奕立刻明白过来,主动接过了话头,“你说的那心地良善的,只是小可之比,更多的,都是一些……哎让我怎么说才好呢?”
“正是为此,皇上才不惜尽数北迁旗下闲散丁户,一则解虚靡用度之苦,二则开关外数省千万亩良田之广袤,为国又新增一鱼米之乡。”左宗棠说,“若能成就这一番远望,正是要靠王爷这样,少年英发,为国不惜谋身的英才之士,砥砺相助啊。”
左宗棠的一席话,令奕心怀大开,嘿声一笑,“季高兄所言正是本王心中所想。皇上以千秋大业重责jiāo托,本王在公是皇上的臣子,在sī是皇上的兄弟,又岂敢为保全一己,而有所瞻顾?”
第31节 大学(1)
第31节大学(1)
军机处叫起的时候,皇帝问及此事,“翰林院中的生员、学士,于各国驻华使领场馆,都大有腹诽?是不是这样的?”
许乃钊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说,“自咸丰二年起,皇上准许各国在京设立场馆,本是为两国彼此增益往来,联络办事,互通消息之用,各国公使自南省北来,先以民风民情未能稔熟,而未敢有行差踏错;越数载而下,则多有为人指摘处。臣想,若是能够早一日让各国人迁地为良,不但于民情恰然,多有裨益,于各国馆中,随员、眷属之安宁,亦大有好处。”
“文祥,你与这些外国人打jiāo道最多,若是将各国使馆尽数迁移,你以为,可能得到对方的同意吗?”
“奴才……兹事体大,容奴才与各国公使商谈之后,……”
“也好,朕当年在山高水长召见英国来使的时候曾经说过,两国jiāo往,当以尊重彼此为第一行事要务。使馆搬迁,也不好凭一家之言而定,总要双方融会贯通,互相包容才是的。”他说,“这件事你下去之后,召集各国使官,将朕的这番意思认真晓谕。”
“是。皇上以大公正之心待天下,更推恩域外,想来各国人感于圣意,自当遵命从事了。”
皇帝不置可否的一笑,“说旁的事情吧,翁心存的病,似乎越加严重了?你们知道吗?”
咸丰十年的十一月间,御驾回銮不久,翁心存因为哮喘发作,请假一月,朝廷自然是准了。临近新年的时候,又再续假一月,这一次皇帝有点担心起来,命太医院医正薛福成和李德山两个到翁府诊脉,当时诊脉的脉案写得很是简略:食少神倦,音哑气弱,竭力调治。
看文字,大有聊尽人事之意。用的yào是生地、地骨皮、天mén冬、麦冬,都是润肺清火的凉yào,当然亦有人参、白术之类扶元气、健脾胃的补剂,但分量不重,无非点缀而已。
皇帝身子骨不是非常健旺,这数年以下,也略略识得一点yàoxìng了,特意招太医院二员到御前来问过,认为翁心存的病是本元已亏,但若是说危在旦夕,似乎未必。
这一次皇帝又问及此事,许乃钊心中升起一阵暖意。咸丰九年上演的一幕,只是针对朝中愈演愈烈的党争势头,不得已以重手处置,但事后不论是年节于翁府的封赏,还是对翁同书、翁同龢兄弟的使用,都可以看得出来,帝眷丝毫未衰。而自从翁心存患病以来,皇帝多次动问,亲自下旨给翁同书,赏假一月,在府中安心料理乃父病情,若有所需,即刻奏陈云云。心里很是为老友觉得庆幸,君恩如此,一旦不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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