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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办》的条约之后,被俘士兵纷纷返回祖国,赫德却留了下来,甚至辞去驻华领事处秘书、翻译的工作,转而进到同文馆,以教习为生。
赫德着实是人才,除却担任教习之外,他又在任上,写了两份文字,便是前面所提及的,另有七项章程,特别是拟定了《通商章程善后条约》,从关税中船钞(也就是吨位)项下收入部分提成,以用于上岸勘察、测绘和建立各种港务设备,使海关职守由专管收税,扩大到建立灯塔、疏浚港口乃至缉sī等。
不过,赫德不过是一介教习,并无丝毫职权,这样的文字,也算他有感而发,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感于中国人于税务专职上的空白,聊以消遣度日’的文字,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政治诉求。
后来,这份文字给奕看到,很感兴趣,要过去呈递御前,皇帝大见其情,以为赫德以西人之心,居然能够顾念天朝,破格免去他同文馆教习,改任上海税务司总顾问一职。
至于他提出的种种主张,除却‘外国轮船载运土货复进口规程’一文中提及的,因为把原来仅仅适用于英商的《长江各口征收办》推广到各国来华商人身上,从而使洋货不仅在沿海行销,而且深入内地,严重的打击了中国工商业之外,更有一节是,对洋货实行纳复进口半税的特惠条件,既便利了洋货的倾销,又减轻的洋商的税负等等条款弃而不用之外,其他种种海关建设及权责限制款项,令皇帝大为意动,并着松江府、上海道在治下税务司,试行一二。
赫德履任上海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立下一项甚至出乎任命他为海关税务司总顾问的皇帝的意料之外的劳。便是在上海吴淞口外海,设立测候所——也就是气象站——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设立官方意义上的气象站。
鉴于外国商船在中国沿海经常遇到礁石险滩和恶劣气候等情况,赫德在上海外海放置灯塔的同时,想到了应该设立气象台站,当时中国沿海及内河各口海关,南起广州,北至牛庄,分布于维度20°,经度10°范围之内,坐落地点很适合作为观察气象的网店,但当时赫德的建议遭到松江府知府倪良耀的猛烈反对,还是上海道王有龄从旁支持,方才得以购买来了各种设备,但并无专人管理。
咸丰九年夏秋之jiāo,徐家汇天文台测出将有台风袭击上海,向商船发出警报——这一次的预测非常jīng准,从此以后,赫德之名,响彻两江官场,便是连北京的皇帝,也听到了。
李泰国的经历和赫德有异曲同工之处,他的父亲是第一任驻广州的英国公使,李泰国随父到中国,咸丰五年的时候,接替威妥玛,担任上海江海关税务司英方顾问,在任上多有建树,在联络清政fǔ官员中,广为“洋人治关”造舆论。他主张“外洋船只进出呈验舱单,必须详尽,否则处罚或没收”,“各税须照征照缴,掣发税款收据”,很得桂良、倪良耀等人的信任和重用。
但说来奇怪,桂良几次以‘李泰国顾问夷税征收之后,税钞大有起sè,按年比较,银数倍增’为由向朝廷报请嘉奖,都无一例外的给皇帝打了回票,总署衙mén不好再三烦请,只得把一肚皮的疑huò压在心底,不敢多问。
这一次皇帝征召自己和这两个人一起北上,曾国藩几个收拾行装,带上身边的中国听用,由两江总督衙mén派出的弁员护送着,乘车从江宁出发,一路到了京中。
进京之后,赫德、李泰国几个先自由总署衙mén的主事招待两个人并听用数人住进馆驿,曾国藩则各自一人,到宫mén口请圣安,递牌子请见。
赫德两个在管驿中呆不到一个时辰,mén上有人来回禀,“总署衙mén司员容大人、荣大人来访。”
迎出来相见,是容闳和荣禄两个,翎顶辉煌,朝服的外面各自缝着孔雀和云雀补服——李泰国和赫德在中国有年,于大清官吏朝服上的补服自然有所了解,学着东方人的样子拱一拱手,“恭喜纯朴兄,仲华小兄。年余未见,各自官升一级了?”
容、荣两个和赫德都不陌生,一个是他的在同文馆的同僚,另外一个,虽然并未正式接受过赫德的教导,但因为出自馆中,也算是有师弟情谊,知道他是中文对话、书写非常流利的,也不必再找翻译作陪,“见过鹭宾先生。”
鹭宾是赫德为自己起的字,他本名叫罗勃,嫌它不雅,所以取个谐音的号叫鹭宾,笑着给他们介绍同来的李泰国,双方见过礼数之后,进到馆驿,分宾主落座,容闳先说,“鹭宾兄与泰国先生在我天朝多年,为我朝税务海关之事,献议斡旋,颇为出力,不但是我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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