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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应答。脸上勉强想装出笑色,可方才着实吓得不轻,这一笑,却正是比哭声还要难看上三分。
“这事,我去做。”看得那男人骨子里的畏缩,他也不多说什么。“还不静静息了去,非要闹得人尽俱知?”
“是,是……”心下也没什么底儿,此时得了这主张,又听得不用自己去办,也担不上什么关系。大大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问一句水滴如何,转身拉了还在原地发颤的几人,巴不得早早的入了家门,和这事断了一丝一毫的关系。可手边拉到一人,又想到方才一事,不由得变了变脸色。
看着被他拉在手上的人还一脸痴笑的看他。全然不知发生何事。他也不去理会,清泠泠一颔首,只当作全没有看到。飘然的闪身入内,反手将门合上。竟也没有想要收拾一下,或者挪一挪地方的意思。
幸得这地方也就几十来户人家零零落落的聚着住。山里妖物众多。村人也迷信。天色一晚便家家关门闭户,离得又远。这一番动静,却也无人知晓。只剩得那人傻了眼。怔得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再顾不得别的。一众人等逃以似的入了家去。拌着手点起一豆灯火。却也是照不分明。
倒也苦了这些人连惊带怕。这一夜几乎人人是半宿无眠。好容易到得半夜睡去。却也是恶梦连绵。不曾安生。
他方才人虽硬撑着,可几乎整个人的重量却都是依着撑在孩子肓上的那只手上。孩子不声不响地,掩在门后。刚一闪进门来。便再也站不住,整个人软软滑倒。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听到水滴在喊着什么,却越来越远,听不分明。
见他沉沉昏睡,水滴心里边终究是怕的。本能的惊呼了一声。却又生生忍住。可是叫又有什么用,就算是呼唤,也再没有人依靠。从一开始,就只有这人,在小心翼翼的的护着他。除了眼前这人,任谁都给不了那种可以安心的感觉。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也给不了,从没有给过。
其实有些事,就算是人再小,心里边也是隐隐约约的知道的。可是知道了,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以来,都那么的不喜欢自己,明明他已经尽全力的做到那么乖那么乖——其实也应该明白,只是心里边不肯去相信——
便只剩了他——
强自的定下心来,细细的审视他的情形。多年来的本能,脱力之后的昏迷中也不由自主的调息着。呼吸淡而绵长。在孩子眼中,自然不懂,但只觉得他像是睡着了。看看地上那人,却也再没了动静,也稍稍安下心来。
静寂中一点灯影摇曳里,满地的血迹仍然是触目惊心。小心的把他拉开在一边,让过满地的血污,远远的躲开在一边。幸得他也极轻,水滴受惊之下反而不知道疲软,两人终是挪到了角落里。
接下来去不知该做什么好,只是依着他怔怔坐了片刻,看着他一身衣服被血污了大半,而今血凉了,冷冷地贴在身上,一片的暗红衬着苍白的肌肤,很是扎眼。终是看不下去,大着胆子绕过去。从一旁拉过给他替换的干净衣物。
本想要替他换上,可再一看他已扯开一半的衣襟。孩子心里也不知该想些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妥。最后只是拉了干净的衣服给他盖上,掩住了一片雪也似生寒的肌肤。
料理这事情时,又看到发丝缭绕间,原本是莹玉般几乎透明的颈上肌肤,清清楚楚的浮着刚才被手掐过的指痕,虽有他的手从中拦了一下,但那人垂死前的挣扎,可见得手劲是下得极狠了。此时一片淤青浮出来,颈是那么细那么苍白,指痕是那么清晰那么的蛮横。只一看,心里边便是冷冷的一哆嗦。拉高了衣服,一并的掩住了。
又记起了他手上的伤口,小心的摸索着去寻找到手腕,。手里还握着刀,如自己方才一般,握得很紧,极紧,像是可以捉住些什么一般。不肯松手。轻轻地拉出来,细心的但是很费力的一点一点儿扳开。
刀如同信物一般,固执的再次的回到了孩子的手上。
血已经止了凉了,只是染得满手。找不到干净的东西来拭擦,想了一想,小心的舔了去,血有淡淡的香味,微微的甜。待舔干净了,撕了布角来仔细包上。做这些事并不熟悉,可是却认真。
水滴细心的做着这些事情,在寒凉的夜里,只觉得有些微的暧。做着,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知名的眼泪想掉下来。不是害怕,也不是伤心。一味的咸,一味的甜。
抽过来的刀,再不肯松手。刀柄上一同的染了些血,握在手里有些黏黏凉凉的,却是很真实的触感。教他握得更紧。
把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