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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珏说:“‘人’字在‘口’为囚,而‘梅’是傲气,也是傲骨,她书了一个‘梅’字在‘口’,便是在求二哥成全,让她最后一分傲骨囚在那个角落小院子里。”
“那那第二个字儿呢?”
“‘千’字叠在‘心’上,既是忏悔的忏,也是压在心上的千斤重担,她这是在跟二哥说:她被愧疚感压坏了,如今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忏悔了。”
“忏悔个二大爷!错又不在她!二哥怎么不去哄哄?”小猴儿一颗糙心,想不出这拧巴的道理。
延珏却破天荒的叹了一口气,还吟上了诗:“正所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小猴儿像是没听懂,又像是听懂了,想了许久。
可不?至亲至疏夫妻。
她和延珏何尝不是成日里打打闹闹,到了半夜各自叹息?
许多已经发生,或是必然发生,天王老子也解决不了的东西,便是戳的个稀巴烂,又能咋的?
就像她日日做噩梦,梦见阿玛额娘摸着她的头,不停的告诉她,他们死的好冤,他们死的好惨,她能与他延珏说么?
再像这会儿她一边儿给那皇帝爹叩头,一边儿恨不得掏出来匕首上前捅死他,这份儿心思,她又能与他说么?
又再说,延珏那主儿没事儿就跑隔壁书房去擦他那弓箭,或是拿着兵书几度翻开又放下,那份儿憋屈,他又何曾与她石猴子说过?
不能,当然不能,说了那些欢声笑闹就都变成了假的了。
可那些是真的,即便是暂且偷来的,她却舍不得一股脑的戳破。
……
到了大年初一,年味儿才真真儿上来,还不到破晓,霹雳啪啦的炮竹声,便扰了全京城人的清梦,便是今日不需要再去宫中叩年,小猴儿有大把的时辰睡懒觉,可这左一个炮竹,右一个盒子的,实在是让人没法儿好好活了。
没得办法,小猴儿只得带着一肚子没睡饱的火儿爬了起来,几乎是闭着眼睛,泄愤似的一股脑的喝了于得水端过来的参汤,抹了一把嘴后,瞧着于得水笑嘻嘻的望着自个儿。
“嘛呀,脸让炮竹绷散了?咧个大嘴笑嘛啊?”
于得水“嘿嘿。”一笑,到也爽利,先是说了声儿“奴才一大早来讨赏来了!”说罢便利落的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女主子,小主子贺年了,愿二位主子吉祥!”
还未等小猴儿说话,却听一声风凉话,伴着才进门的延珏风尘仆仆的而来。
“于得水,我说你这奴才道是会讨彩头,这一讨赏就是两份儿。”
“都是主子福份大,奴才也跟着沾沾光儿。”于得水边说着吉祥话儿,边要转过来给延珏请安,可这才一起身,却见对面坐着的女主子忽的坐一倍儿直,才刚还朦胧的睡眼儿瞪的跟俩大眼儿灯儿似的!
他心生好奇,转过身来一瞧,好家伙!
于得水下巴差点儿没都掉了。
“主子,您这是在哪儿弄这一身儿衣裳啊!”
于得水的音调都变了,他赫然瞧着自家主子那身儿破要饭似的棉裤棉袄,脚上蹬一个老头鞋,腰间还勒一根绳子,别了把刀,这活生生落魄的市井泼皮的模样儿啊!
他活这么大,什么时候瞧见过自家爷儿这般打扮过啊!
可不,甭说于得水下巴掉了,这会儿就连小猴儿下巴都不知道掉哪根儿肠子跟前儿了。
“您介是唱戏去?”小猴儿吊着嗓子道,却见延珏脸儿一黑,略带不自在的丢了身儿破棉行头给她。
“别放屁了,赶紧换上。”
小猴儿干瞪眼儿,愣是没动,却听延珏别别愣愣,故作轻松的道:“你昨儿不是说嫁个混混儿更自在,爷儿今儿颇有兴致,且陪你这货去老百姓的庙会玩玩儿。”
嘛?
小猴儿脑袋里的烟花爆竹一时间,嘭!嘭!嘭!的全都炸了。
------题外话------
嘿,没掉了链子,真喜悦。
我过年胖五斤,你呢……
第廿回 情深意重肉包子 偷龙转凤白玉霜
话说这天下间的穷人与富人的喜好都差不多,兹要是没见过的,都是新鲜。……
穷人拿八大胡同的婊子当仙‘女’儿下凡,全聚德的烤鸭当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紫禁城的红墙绿瓦那是天上人间,那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恁是模样如驴,瞧一眼那也是八倍儿祖坟冒上了青烟!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