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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果新只道,“如今我大清,四海已定,圣上体健,是我万万臣民之福,然这日月更替,却是物法天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拐弯儿抹脚,有话直说。”延珏出声打断他。
一句自家人,让果新松了一口气,原本的试探,也变的大胆起来,遂抬头说道,“当今五位皇子,三位亲王,两位郡王,若论出身,大爷是先皇后之子,自是不比二爷与七爷的身份尊贵,只是大爷年长几位爷儿些岁数,早十年就开始培植门生,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是盘根错节,而二爷素来处事谦恭,凡事兢兢业业,也深得一班老臣的拥护,然……。”
话说至此,果新顿顿,见延珏一脸散漫,硬着头皮又道,“翻遍史籍,自古到今,那最终登上大宝的有的不是臣子的心,也不是百姓的心,而是那天子一人的心!若论当今圣上最宠的儿子,除了七爷您,没有二人啊!若七爷只一心为他人做嫁衣,老朽替你惋惜啊!”
许是说的有些激动,果新又是一深鞠,缓缓道,“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马车内,安静如斯。
延珏呷了一口茶,半晌只道,“如今中堂大人也算延珏长辈,如此鞠着像什么道理。”
被于得水扶起来的果新也没敢抬头,心想:‘我这番话已明白至此,这小子却闭口不答,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年届六旬的果新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瞧不透这不过二十的年轻皇子。
“谢中堂大人一番美意。”延珏淡淡的说,“延珏虽年轻,却也明白一个道理。”
他的语调轻的让果新竟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只听他道——
“为官,以不能为能,为臣,当沉默似金。”
听罢,才一反应他这是讽刺自己谋划过多,果新神色骤然大变,乎得鞠身,几乎伏地。
“老朽受教了。”
自打这一番话之后,这回府的一路,二人是再没交谈,只各自闭着眼想着心中之事。
却说待到了府上,才下马车后,谷子边大声叫着不好了,边朝二人一瘸一拐的跑来。
没等延珏问怎么回事儿,谷子气喘吁吁的道,“大奶奶一大早上带个人去了我们院儿,说要给我们主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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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八回 齐佳氏聚众看戏 断脉象假戏成真
上回书说道延珏和果新才一回府,便有那丫头前来报,那齐佳氏带人前来闹事。
列为看官若问那闹的是何事,且听我从头道来。
却说那齐佳氏,原系两江总督之女,自幼骄纵刁钻,又因其姐淑妃乃皇四子,皇五子生母,她借势在相府横行已有十数年。
如今叔荆归宁,且说她本就因她克死克残自个儿一双儿女,而十年意难平,如今小女儿季娇又因她被打的半死,再加之昨儿在她房里受了那一肚子窝囊气,更是恨不得拆她入腹。
“额娘你不要糊涂,且不说那丰生根本就是个骗子,就算这事儿是真的,如今你若大肆宣扬开来,那睿亲王一怒之下参三叔和爷爷一本,那到时候吃亏的不只是叔荆,而是我们整个果府!”伯鸢连夜来到四妹房中,苦口婆心的劝齐佳氏打消这个念头,那趴在床上的脸色惨白的季娇也道。
“是啊,额娘,大姐说的对,固然不能让她白白欺负了咱们,可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连坐到咱们,那得不偿失么!”
“你们懂个屁!若是那小贱人没嫁过去也就算了,如今这人都已经入了王府,他还能四下宣扬自个儿带了绿帽子不成!天下间就没有这样的男人!”齐佳氏冷哼一声儿,咬牙切齿的道,“这样的丑事,都是要关门打狗的,死丫头,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翌日,早膳才过。
东跨院儿里好生热闹。
拄着拐的伯鸢急的满头大汗,不知跟婧雅说些什么;那被两个婆子搀着还站不稳的季娇则是一直紧皱着眉头,一副又期待又怕的模样,而那一身素白的仲兰则是拿着一本书端坐在角落的石桌上旁若无人的翻着,几个果新的姨娘都在一头雾水的窃窃私语,还有那些丫头婆子自是不必说,每一个都是几代伺候果家的自家奴才。
“这大奶奶一大早把我们都叫到这院儿做什么啊?”
“是啊!难不成是跟福晋请安?”
“别扯了,若是排场上的事儿,怎么会赶老太爷不在家的时候?我瞧着八成像来闹事儿的!”
“啊?闹事儿?三小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