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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儿子娶媳妇儿,老娘凑嘛热闹。”见这小猴爷儿头不抬眼不睁的摆弄,谷子气急败坏的一把抢过手里小孩儿拳头大的珍珠,压低了声音喝着,“别玩儿了!这人怠慢不得!你那皇后婆婆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说罢扒拉下小猴爷儿那散漫的半盘着的一条腿儿,又剜了一眼后,疾疾走到门口迎上来人,万般热情,“这么晚了劳烦姑姑跑一趟,快请!”
来人二十出头模样,举止得宜,端庄大方,虽只着一身宫女服制,却是那寻常王公都难得一见的上等锦缎,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只一看那两人恭敬的态度,活脱脱一副半个主子的模样。
“佛尔果春请福晋安,恭祝福晋与王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半拂了身子,佛尔果春并不直视石猴子,始终极有分寸的微低着头。
“嗯哼,谢了,介么晚了,过来是有嘛事儿?”
“皇后娘娘吩咐奴才给福晋送两样儿东西,说,今儿晚上务必用着。”
务必用着?
小猴爷儿抬眼儿,“嘛玩意儿?”
佛尔果春一拂手,随之而来的太监宫女各乘一盘放到石猴子身边儿的紫檀炕案上,只见那两个盘子各盛着一壶酒和一雕花盒子装的一块白绢,久在仙人馆的石猴子和谷子心下已经明白了十之有八。
待送佛尔果春出门时,谷子拿出了一本书,“知道姑姑惯常用的都是好的,那些个金银珠翠的必入不得姑姑的眼,这本是冯沧溟的手抄诗册,主子说若姑姑不嫌弃,就暂且帮她收着。”
且说那佛尔果春素来是众人巴结的人物儿,可她向来不喜生事,从不收任何东西,可偏生……偏生这眼前之物是千金难得一求的国之大儒冯老的墨宝,但说这大清朝哪个喝过墨水的能拒绝的了这份诱惑?
这……
纠结再三,佛尔果春终是接过那诗集,只道,“谢福晋大礼。”
待谷子回了房间后,再度瘫在小炕上的石猴子问道,“你和那佛什么果的在门口嘀嘀咕咕说嘛呢?”
谷子白了她一眼,“还不是替你多买条路!”说罢又接连叹气,一脸惋惜,“只是可惜我那压箱宝贝了。”
石猴子一听,乐了,“你还能有嘛宝贝?了不地是那一箱子照葫芦画瓢的破诗集,咋?又拿那假玩意儿糊弄鬼去了?”
谷子一跺脚,“你还说!可心疼死我了,那可是我临摹的最像的一本!”
“得,别说你那破书了,先说那个咋办?”石猴子一个眼神儿甩到那才送来的酒壶和白绢上。
“啥咋办?凉拌!待会那位爷儿喝完了回来要办事儿,你还能踹飞他咋的?”话才说完,谷子就对上石猴子那了然的眼。
琢磨半天,谷子算是瞧明白了——
“诶,我的祖宗爷儿,你不是真有这想法儿吧!”
……
且说婚宴那头是好生热闹,虽说今儿是这睿亲王第三次大婚,可因为娶的是当朝权相家的孙女儿,这排场反比之前两次更为铺敞。
而那礼更是收到府里的账房手软,宫里那些长辈送出来的自是极品不用说,单说那工部尚书送来的那一尊阗羊脂玉白玉籽雕琢的一人多高的送子观音,就晃瞎了一众宾客的眼。
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着,都说这金工部,银户部,如今这皇帝独独把这督管工部的肥差给了这小儿子,看来这七爷儿果真不是一般的受宠。
明白人也都眼里瞄着门道,都盯着那几位皇子送了什么,借此好能掂量着这些个主子爷儿之间的风云耸动。
却说这保酆帝子嗣绵薄,总共七个儿子,刨去夭折的老三延琦,失踪的老六延琮之外,只剩下五个儿子。
而这老幺延珏许是天生命硬,六亲不靠,这几个兄弟里,除了一奶同胞的二哥延璋和老好人五哥延瑛之外,其他两个没一个瞅他顺眼的。
诶,我说您还千万别问我为啥?
但说这偏疼的儿子啥时候不招嫉恨?
更何况是延珏如今这副成日散漫纨绔不着调的死样儿?
所以今儿,除了二哥二嫂送来的天山玉靶回子刀和五哥的碧玉镶白玉墨床外,其他几个哥哥只象征性的送了点儿东西,走走过场就早早走了。
当然,这但凡京城里有点儿营生在手官员,也没谁能跟那些个游手好闲的贵胄子弟耗的起的,待酒过三巡,月上枝头,席间也只剩下那些个以咱七爷儿为首全京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