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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了。
皇贵妃亲自前来劝她,进得内殿一眼瞧见双目红肿一如核桃的女儿,不由心疼有加:“舒容,你何苦呢?”
言舒容已经没有泪了,只是默默地把书信折叠平整,物归原处,方朝着母亲敛衣大拜在地:“母妃,舒容甘愿依从父皇之命下嫁戴鹏,只唯求母妃开恩,恩准舒容前往项府与项云杨道一声别,只当是在御林中他救舒容一命的感恩之情,并无逾矩之为,求母妃成全!”
皇贵妃无奈叹息,怜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终是颔首应允了。
前往项府之时,言舒容着意免去一切公主的尊驾仪仗,只作寻常民女打扮,一身棠色攒心海棠齐胸襦裙,发丝散落在脑后,只挑了鬓旁的几束青丝绾成千叶辫,以金菊花珠钗簪紧了,垂落几缕银丝流苏以作点缀,简洁而清雅。
得知公主到临,项景天携了项云杨和项庭真一同恭候在大门前,行过礼数后,言舒容走到项云杨跟前,微笑道:“一直觉得你见解独到,本公主今日想来瞧一瞧你的藏书都有哪些,是怎样的见识能让你如此与别不同。”
项庭真眼见如此情状,心下知意,遂与父亲一同退下了。
项云杨面容上有淡淡的清愁,他静一静,方道:“你随我来。”
进入了他的书房,言舒容眼光掠过,只见两旁楠木书柜子上满满的都是书籍,走近看去,却并非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之流,而是易经、史记、安士全书等有别于俗世八股陈腐文章的卷籍。
言舒容一手抚上书脊,笑道:“这些书,都很有趣罢?”
项云杨站在她身后,轻轻道:“无趣,艰涩。”
言舒容意外地回过头,“那你为何喜欢?”
他沉默片刻,道:“书本无趣,却比人心踏实。”
言舒容了然于心,绽出了如花笑颜:“你说的是,人心难测,不如沉溺于书本之中。你比我好多了,至少,还有书本作伴。”
项云杨目带怜惜:“你有心事。”
言舒容垂下头,忍一忍眼中泪意,强笑着道:“四个字,我准备出嫁了。还有五天,就要凤台选婿了。”
项云杨眉心一跳,“爹爹没提。”
言舒容兀自维持着笑容,转身背对着她,方才任由泪水涌动:“也许,有人不愿看到你应选。无论如何,父皇已有属意的人选,我只能听从……”她肩膀止不住耸动起来,低泣道,“四个字,你可不要怪我,我不能做主,不过是遵从父命罢了,不是我的错……”
项云杨来到她身边,为她递去手帕:“还剩五天,递牌子应选,为时未晚。”
言舒容惊讶地转过脸来,睁圆了泪眼,“你想应选?”
项云杨顿了一顿,拿着手帕为她拭去泪水,却没有说话。
言舒容也不待他回答,慌忙道:“你不要应选!此次选婿之事,是皇兄的主张,他得不到真姐姐,对你们怀恨在心,他极力进言把我许配给旁人,就是想断了你的念想!倘若你应选,指不定……指不定皇兄会从中作梗,我不晓得他会怎样对待你,我不想你出事!”
项云杨低头将沾染她泪水的帕子叠起,道:“事在人为。”
言舒容使劲摇头道:“不,不,云杨,你答应我,你不能来,千万不要来……”为何,为何到了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却是将他拒之门外?思及此,她鼻中一酸,声音哽咽,“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项云杨抬起头,注视着她:“有我在,不让你死。”
言舒容泪水潸然:“我错了,我不该来,不该让你知道凤台选婿!我今日前来,只想与你道别,并非让你应选!”
项云杨微笑道:“这是我的选择。”
言舒容懊悔不已,往后退去,含泪道:“你凭什么?你根本不配,你不配成为我的夫婿!即便你来,我也不会选你!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让父皇选你?简直痴心妄想!”言毕,她不愿再停留,深深看他一眼,便快步往外离去。
不能让他来,不能。
言舒容记忆犹新,那日在景仁宫中,言溥博听她提起庭真以及云杨兄妹二人之时,那眼神里闪过的阴狠肃杀,如同致命的利箭。
她的命运已经身不由已,不能牵连了他。
五天过去,凤台选婿的大日子已然到来。
凤台之上,以汉白玉为地。公主所处的玉椅四周,以雪白的纱幔四面垂挂,纱幔外是透明阔大的鲛绡长纱,恰到好处地遮挡了来自台下的视线,她却可以自朦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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