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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笑嘻嘻道:“要是有那么一天,你们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了,就由我和我家老头子充当你俩的中人,我们出面替这小子向你爹提亲,料定你爹不会反对的!”
闻意远眼眸内由此涌现起希望的光息,看向项庭真的目光不觉更是柔情毕现。
项庭真眉心一跳,不期然地抬头看向他,一下被他眼中的情意击中了心房,似乎有什么东西暖暖地充盈于一心一胸,让她从此不必东躲西逃,不必张皇顾盼,不必独自惊惶,只需要在他的守候之下,安下一颗心,便是一生一世的美景良辰。
他们都未曾留心的是,不远处的回廊底下,有一个颀长身影悄然而至,本想为佳人带来惊喜的他,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这个人正是晋王言溥博。
另一边厢,天空的烟花犹自绚丽绽放,项庭秀的心如小鹿乱撞,她心心念念的溥博,也许正在院子外头,他有心要为父亲贺寿,一定不会仅把烟花送来便了事,他一定会亲自前来祝贺一番,顺道,与自己见上一面。
自上回进宫之后,她与言溥博已有一段时日未曾相见了。不知他可还安好?
这么想着,项庭秀便欲步出厅堂外,才走出一步,却从横刺里冲出来一个人,一手将她拦下,冷言冷语道:“六姑娘,奴婢劝你还是安坐原位的好。你犯下那么大的过错,要不是老爷开恩,你是万万不能出席寿宴的,便还是安安分分为上。”
项庭秀一惊,转头看去,将她拦下之人正是元妙。若非有姐姐之意,想这区区奴才也不至如此。她敛一敛心神,道:“我不过是想看一看烟花,这也不许么?”
元妙冷笑道:“奴婢也晓得烟花好看,只不过没有主子的吩咐下来,奴婢便只能守在原处不可擅动。这府里要是人人都自作主张,恐怕早不成体统了,这理儿连奴婢都懂,六姑娘便不必由奴婢来教训了罢?”
项庭秀只是默默,她收回了往外走的脚步,才要往原处返回,忽而将桌上的一个描金白瓷勺子拿起,一下用力敲在了桌沿上,勺子应声而碎,只剩下尖利的一截在她手中。
元妙始料未及,才想喝止,项庭秀已经将那截碎瓷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安之若素地轻声道:“倘若你再拦我,我便不会留手,我伤了不要紧,眼下此处只有你和我,若说我是为你所伤,恐怕你也无从抵赖。”
元妙何曾想到她有这么一着,当即愣住了。
项庭秀微微地扬着下颌,缓步绕过元妙,从从容容地走出了正厅。
置身在夜凉如水的庭院之内,空气中无处不弥漫着硝烟气息。宾客们欣赏过烟花,便陆续告辞离去了,辽阔空旷的院落里在低垂的夜幕之下,越发显出了几分寂寥的安静来。项庭秀提着暗紫莨绸百褶裙往前走去,头上那一枝金錾花镶碧玉玉翠珠钗,垂下长长的水晶流苏,一下一下地打落在她的脸颊上,是绵绵密密的触感,一如她对他永无绝期的思念之情。
这边厢,谈太君已然离去,只剩下项庭真和闻意远二人立在原处。夜风萧萧,她有点瑟缩,他想也没想,马上将自己身上的海蓝色裘绒马甲脱下,披在了她的肩头。她顿觉浑身暖意融融的,此时此刻,让她忆起在花树玉池里的那个雨天,也是他,亲手为她披上了遮风挡雨的蓑衣。
这个念头才落下,她的心是意外的。曾经以为,那段日子里的美好终将是一生的噩梦,此生再不愿记起。只是此时此刻忆及,竟是这般的自然而然,要说波澜,却是温暖于心的一痕涟漪。
她惊讶于自心的这些变化,只是怔怔地用两手拉紧了马甲前襟,这样的心绪,她不愿向他明言,也不便向他明言。
闻意远不知她心中所想,便微笑道:“有惊无险,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你也可以稍稍松口气了。”他瞧见她神色有点惘然,又道,“谈太君说的只是玩笑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项庭真眸光柔和似水地看向他,只见他正深深地凝视着她,顿一顿后,他接着道:“她的是玩笑话,可是,我说的却是真心话。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对你的心,没有变过。”
项庭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头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眼神里有如此之深切的情意,足以为她带来风雨无忧的守护。
她眼中有薄薄的热潮涌起,才想回应,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敬呼:“奴才拜见王爷!”
原来是巡夜的江达宁来到此处,竟见言溥博正立于回廊底下,忙不迭地行了大礼。
这个声音惊得项庭真心头一跳,忙循声看去,果见言溥博负手站在院子一侧的回廊中,也不知来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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