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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可得当心着点。”
项云柏浓眉皱起,眼中浮起忧色:“许是玉瑶身底子羸弱,自怀胎以来,她便多有不适。先前呕吐不止,后来又添了晨起犯昏,服了药后倒是见好了,不曾想这几日竟有了下红之症,大夫来看了,只是让服药安胎。云柏和玉瑶都没了主意,我娘的疟疾又有反复之兆,哪里顾得上咱们,只好请了爹爹和大娘过来,看是日后该如何照顾玉瑶保胎一事。”
项景天瞥了妻子一眼,道:“让大媳妇腹中胎儿安安稳稳地降生,是咱们府里头等的大事,原该是英岚亲自打点大媳妇安胎一事,可英岚身子总不见好,这两个小辈都没经过事,不能没有长辈帮衬着。我寻思,唯有劳烦你费点心思,好生照顾大媳妇保胎,只等她胎像稳固了便可,未知你意下如何?”
沈氏嘴角垂了一垂,没有马上回应。项庭真抿一抿唇,道:“娘的精气神最近也不太爽利,要把照顾大嫂安胎一事全交给娘,女儿唯恐娘会吃不消。要是爹爹和大哥相信庭真的话,不若把此事交给庭真,庭真必定会悉心照料大嫂。”
女儿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闺中之女,项景天不觉有点犹豫:“这个……”
沈氏深吸一口气,开口道:“罢了,大媳妇这一胎事关重大,既然英岚兼顾不了,那便交给我罢。庭真只需在我身边多留点神便是。”
项云柏不觉放下心来,松一口气道:“有劳大娘费心了。”
紧接着,沈氏和项庭真母女二人一同进入里屋,看到阮玉瑶正躺在玉簟铺就的楠木床上,脸色隐见青白,神气颇为虚弱,看到沈氏她们进来,她身子亦不便行动,只得轻轻点头以示礼敬。
在沈氏心里,庄氏一房人中唯有阮氏性子最为温顺敦厚,虽然平素相交不多,却也甚喜她的谦恭知理,只想来日若为云杨议亲,便以阮氏为楷即可。当下眼见其深受胎像不稳之苦,心下不免替其心疼,遂和声细语地叮嘱阮氏卧床养胎之事,回头又嘱项庭真每日前来照应,须得多加留心为上。
从文祺院出来后,郑妈妈知道沈氏答应了亲自照顾阮氏安胎之事,不由备觉担忧,戚戚然道:“这现放着庄氏这个亲的祖母呢,怎的她撒手不管,倒让太太来操这个心?大奶奶这一胎若是说不好,太太怎生是好?”
项庭真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是这么想?我原还想着自个儿把此事揽过去,可娘自己却又答应下来了。”
沈氏扶着女儿的手臂往前走,慢慢道:“我本想一口回绝了,心里没法忘记你爹说的那句,让我从此不要过问府里的事。可是不知怎的,事到临头,看他有求于我,竟还是没法狠下心来。说到底,他还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终究还是离不了我,他待我的心再淡,我在这府里的地位还是无可替代的,他若能明白这点,已是足够。”
第五十一章 安胎(二)
项庭真放缓了脚步,好让母亲不必太累,“在女儿看来,娘心里还是看重爹爹,所以不想拂了爹爹的心意。”
沈氏淡淡一笑,“权当是可怜阮氏远嫁京城,没有娘家人在这边照应,身子骨这般弱,若是不能好好调理过来,怕也是难撑到生产之时。”
郑妈妈道:“话虽如此,怕是不能掉以轻心。”
项庭真深以为然:“咱们有前车之鉴,必定要事事小心。打从今日起,大嫂的一应饮食起居,女儿都会替母亲仔细用神,必不会再让那起小人有可乘之机!”
把母亲送回长春院后,项庭真方返至恰芳院。她才进屋门,迎面而来一股扑鼻芬芳,待小丫鬟把琉璃珠帘子掀开后,她才看到项庭沛正站在梅花式洋漆小几前,一手捧着新开的玉簪花,元香一边取了白玉花瓶来,看到主子回来了,忙笑道:“姑娘回来得正好,前院的玉簪全开了,大姑娘摘了好些过来,用这玉瓶供上倒是极好的。”
项庭真向来最喜玉簪,每年玉簪花期都要到前院去赏花。此时她的目光落在项庭沛手里的花朵上,只见花苞娇莹如玉,花色素嫩,碧叶莹润,直如少女发髻上的白玉玲珑簪,清秀挺拔,秀丽悦目。
项庭沛微笑道:“我听他们提起妹妹喜欢玉簪花,一心想着让妹妹看到开得正盛的花朵,摘下来后才后悔了,原该让那花仍旧长在那里,才不失了生气。可是错便是错了,这几朵玉簪便好生给供养在妹妹房里,倒也不会辜负了这花开嫣然。”
项庭真轻轻点了点头,当着项庭沛的面,也没有责问元香何故未经允许便由旁人进了屋里,只道:“姐姐总是来得突然,心意虽是好的,却让妹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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