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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看看,子弹是不是从前面打过去的!”
解固基勇力点了点头,他看清楚了,所有的子弹都是从前胸打过去的,他,是死在冲锋道路上的!
那士兵拼着最后一口气问道:“我是不是四川人!”
“是!”解固基大声回答了自己的士兵。
士兵笑了,然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弟兄们,跟我冲!”解固基挥动着手里的手枪,嘶声力竭的大声叫道。
日军的炮火像雨点般打来,炮弹不断在四周爆炸。
“轰”的一声,一发炮弹近处爆开,解固基被一团烟雾罩住。瞬间,又看见解固基浑身是血从烟雾中冲出来,左臂己经只剩下半截,右手挥着枪,嘴里喊动“冲锋”依然向前冲去。
又冲过了两道田坎,这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接着,又是无数的炮弹在他的周围爆炸。。。。。。。。。。。。。
阵地被这些不要命的川军兄弟夺了回来了,阵地上的血腥味,似乎正在那里诉说着一首最凄凉的挽歌。
“团座,团座!”解固基的勤务兵发狂似的叫着,找着。团座没了,团座没了!可他一定要找到团座的遗骸,他套带着团座回去!
可是被日军炮火洗礼过的阵地,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但勤务兵依旧没有放弃,他的双手还在地上不断的扒着、找着。。。。。。。。。。。。。
忽然,勤务兵发疯一般从土里扒拉出了一顶钢盔,自己太熟悉这顶钢盔了,那是26师刚刚进入大场的第一天,缴获到的一顶日军钢盔,是刘舟楫营长亲自缴获的,后来就把这顶钢盔给了团长。
现在,刘舟楫营长不见了,连团长也没了。。。。。。。。。。。
勤务兵小心的掸去钢盔上的尘土,上面是团长用刀刻上去的三个字:
解固基!
“团座,你就是小气,不就是一顶钢盔吗?还希罕的和什么似的,非得刻上自己的名字,好像就生怕有人抢你似的。”勤务兵一边细心的擦抹着钢盔,有边凄惨地说道。
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土里,很快,在里面拿出了一片血迹模糊的胸章,这也是团座的!
没了,什么都没了,团座就剩下了这么两样东西,尸骨无存,尸骨无存!
勤务兵死死抱着这两样东西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团座,咱们回家了啊,回家了,看,阵地咱们夺回来了,团座,你累了,好好休息,我带你回家去。。。。。。。。。。。”
日军的飞机又来了,炸弹不断的在四处爆炸,可是这名勤务兵却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只是一步步朝前挪动着,挪动着。
解固基,四川郫县人,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国民革命军第四十三军第二十六师第一五二团上校团长。阵亡于凇沪战场。时年四十九岁。
解固基在阵亡前,留下的最著名的一句话是:
“后退半步,格杀勿论!”
第十八章 三个人 (上)
第六天,终于在惨烈的战斗之中过去了!
26师已经被打残了!
所有的26师防御的阵地上,已经再也见不到几个活人,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和小河一样缓缓流动着的血泊。。。。。。。。。。。。。
6连阵地上最后幸存下来的三个人:高飞、老黑、雷霆,似乎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坐在战壕里,抱着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阵地上依旧迎风飘扬的那面战旗:
死字旗!
整个连队就剩下了他们最后三个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私法,可是,谁在乎呢?
三个人的目光终于从这面死字旗上落了下来,雷霆在那默默的擦拭着自己的机枪,老黑在那哼着下流的小曲,高飞,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日军的一举一动。
还有最后一天,谁知道能不能够顶过去?也许等到第7天终于过去的时候,6连这最后的三个人也都会不在了。。。。。。。。。。。。。
“老黑,教教我唱你那曲子呗。”高飞忽然说道。
“啥子?”老黑怔了一下,接着眉开眼笑:“你个秀才,也想学这?秀才,你一个读书人,别和老子们学坏了,教你学个好的,听着哟。”
老黑狠狠抽了口烟,拉开了他那破锣一样的嗓门,唱道:
“正月里采花无哟花采,二月间采花花哟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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