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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说:不怕走就怕站吗?等这么长时间又耽误不少的路程。含笑说。
你不是想设计个高速公路吧?白建有所思地问。含笑知道他又开始拿自己开心了,不由得嫣然一笑:“还有我们PLA完成不成的任务吗?青藏铁路就是例子,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说真的,白班长你挺幽默的,一点也不讨人厌。”白建笑道:“那我以前很讨人厌了?”
我不是那意思,含笑急忙解释:“你以前也挺让人喜欢的,是不是,张班长?”
别,你们说话别把我带进去,我可不想出卖战友。
还战友呢?一条裤子的人!含笑低声说。
那个俞志武是不是就在前面的地方?田雅推一下程文武问。
还有半小时的路程,那地方比这高得多。程文武说完转向张洁问:“他的病怎么样?”
他出院时基本上痊愈了,只不过伤口刚愈合,身体比较虚弱,院里开始不同意他出院的,他却偷偷地收拾走人,挺犟的。
那是一种特殊的情感已经在他心里扎根。程文武说。
是啊!工作是第一,但作为一名医生,我们是要医好每个病人的病,干工作也有个好的身体做前提。
不,对他来说错过上山的车意味着又是一年的等待。程文武说:“我虽然认识他时间不长,但我知道这里是他的家,他的精神寄托之处。”
人与人的差别真的很大,田雅道。
车重新启动。过后大家才知道发生了雪崩。
这山为什么会塌下来,岂不是很危险吗?韩雨好奇地问。
肯定危险,万一点背正好赶到那里,就如砸在一个鸡蛋上,蛋黄蛋清四处飞溅。白建说。
哎哟,看不出你挺会比喻的,跟安逸学的吧!
就算是吧!
这么高的地方也有人啊,含笑说:“可这么高?”
高怎么了,喜马拉雅山高吧!还有人上去呢!白建说:“其实,人来这地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挣钱多。”安逸说:“在哪个地方不能挣钱,何必要担惊受怕,用绳子挂着脑袋来这个地方,衣食住行都如原始般的原始。”
那我们还不是到这里来吗?张洁说。
我们有肩上的责任和使命,不能与别的东西同化。
我以前保障时见过这山上的人。程文武说:“有次,我们刚过营区就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人来到我们营区门口,值勤的战士挺利索,二话没说就把送到卫生所,但送的时间还是晚了点。看见他们悲伤地抬着自己的工友走出营门口哽咽地说:‘谢谢你们’没有泪水,泪水已经流干了,这种事情太经常了。事后才知道他们来我们营区看病也有顾虑,以为不给看,因为他们没钱,他们在山上根本得不到工钱,眼看病的不行了 才壮着胆子来的。”
战士(9)
车队已经越过山腰,静溢的天空触手可及,再次仰望曾经走过的痕迹——已难觅,唯有心灵的空荡在躁动。杂乱无章的云彩在淡淡地抖动,阳光成了照明的工具,但是并没有给这个高度带来应有的温度。
灵魂的骚动唯有向高山去倾诉,向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头去解释。
几个人在车厢里觉得有点冷加了外套去抗衡自然的魔力。安逸看着几个女兵都加了外套,本想取衣服,但见程文武取衣服给韩雨披上,问:“你冷不冷,白建。”
我没事,白建说。安逸随即放弃了心中的打算,想以说话增加些热量,可突然觉得脑子昏沉沉的,如高烧般难受,一切的言语都化在浑浊的思维当中。
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目标,明显感到身体的不适应。
安逸听到程文武说,离目的地不远了就挣扎着向外瞅了瞅,他感到自己乘着天梯来到了天空、来到了许多人梦想的伊甸园、来到让古今竞折腰的“宫殿”、来到虚幻、神话实现的地方。
高处不胜寒。安逸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天空有它独特的气侯环境,生存法则,她多不欢迎贸然来的仰慕者,它有抵触陌生人一样的免疫力,而山以它特有的天性、本性的坎坷、历经磨练、修炼已全然适应它,所以它能直插云霄,数年屹立,它又以宽阔的胸襟包容一切。
安逸感到这座山是活的,它以灵*知一切。
你睡着了吗?含笑用手推一下安逸。安逸抬起沉思的双眼,笑笑说:“没有。”
看你眉头一动一动的。
哦,我做了一个梦。
真的?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