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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寸曲屏顯示器投射出幽藍的冷光,映照出少年硬朗的五官,遊戲打到最激烈時,他眉眼間也透出一股漫不經心的懶散勁兒。
不像身邊的兩個同伴,一臉嚴肅緊張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盯著屏幕,恨不得要把屏幕盯穿,生怕漏了個兵或者沒看到草叢裡的埋伏。
一把遊戲結束,秦饒身旁的陳越陽和卓俊激動地擊了個掌,然後對著秦饒噗噗吹起了彩虹屁——
「饒哥操作就是6!」
「跟著饒哥躺著都能贏嘻嘻。」
秦饒懶洋洋地往電競椅上一靠,姿態極為放鬆,伸胳膊撈起桌上的一盒煙,剛叩出一根,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音。
本不想接,眼皮一撩睨過去,亮起的屏幕顯示出聯繫人:周姨。
秦饒這才拿起手機。
「喂,周姨,什麼事啊?」
那副嗓音仍是懶洋洋的,卻也是尊敬的,周姨從他出生起就在家裡照顧他,真算起來他和周姨的關係比和他爸他媽都親。
陳越陽和卓俊聽他講電話,很有眼力見地把遊戲音效給關了,包間裡電話那頭的聲音他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小饒啊,你爸和黎秘書去國外談生意要待幾個月才回,黎秘書的女兒剛好今天過來,你爸的意思呢是讓她先住過來。」
秦饒擰眉「嘖」了聲,語氣滿是嘲諷和厭惡:「我家是收容所,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家裡送?」
周姨是看著秦饒長大的,連帶著也不喜歡黎衫,然而她到底心善,還是勸道:「那小姑娘已經到家門口了,但我今天不是回兒子家去了嗎,沒法給她開門。天黑了,人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待著不安全,你能儘快回去儘快回去。」
等秦饒掛了電話,陳越陽和卓俊一人一個腦袋震驚地湊過來:「饒哥啥玩意,那女的女兒要去你家住?!」
「那女人的侄女就是個事兒精,女兒估計更得她媽真傳,又會勾男的又會煽風點火。」卓俊替秦饒憤憤不平,眼珠子骨碌一轉道:「我前兩天才買了個碟,比上次咱們看的那鬼片恐怖百倍,媽的看完我嚇得夜裡都不敢上廁所了。」
陳越陽見縫插針地嘲諷:「靠,你要不要這麼慫。」
「你懂個屁,那鬼片賊恐怖,你看了說不定得嚇尿。」卓俊為自己的尊嚴據理力爭完又說回正題:「我去把那碟子拿來,饒哥你用你家那客廳環繞音響放,絕壁把她女兒嚇破膽!她不是要住你家嗎,正好,讓她晚上做夢夢見被一百隻鬼追哈哈。」
「燃哥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生怕秦饒久等。
然而秦饒一點都不急,又不是他讓那女的來住他家的,在門口等多久關他屁事。
卓俊家離這個網咖挺近的,但一去一回還是要些時間,秦饒差不多又打完了一局遊戲他才來,獻寶似地從懷裡掏出張碟子:「饒哥你看,是不是特恐怖?!」
聞言秦饒和陳越陽都側頭看去,碟子封面就是女鬼的樣子,臉扭曲猙獰,陰森的光效下,鮮血順著凸起的眼珠子流了下來。
秦饒表情紋絲不動,陳越陽沒一點兒防備,脫口而出一聲臥槽,嚇得差點從電競椅上摔下來。
秦饒玩遊戲總嬴也沒什麼意思,站起身淡淡道:「我先走了。」
頓了頓,還是將那盤光碟隨手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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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十二點,轟隆隆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劃破了這片別墅區夜晚的寧靜。
漆身全黑,所有配置都改裝到頂級的摩托停在別墅前的一大片草坪前,少年利落地跨下車,拔出鑰匙勾在手指往前走。
夜裡又飄起細雨,歐式庭院路燈投出暖黃的燈光,將少年身影投得頎長。
鵝卵石盡頭的台階上還真坐著個人,似乎是睡著了,身子蜷縮著,臉埋在兩隻胳膊間,看不見臉,只能瞧見烏黑的發頂,整個人看上去小小的一個。
身旁豎著個大行李箱,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那女人的女兒。
秦饒素來沒什麼耐心,憐香惜玉這四個字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壓根不再存在,更何況他從來對黎衫那女人沒什麼好印象,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邵正康那麼多女人中,黎衫是最有手腕的那個,兩年前差一點就真成了他後媽,是他拿著從外公那兒繼承來的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威脅要賣給對家公司,邵正康才不敢真這樣做。
兩年過去,邵正康身邊的女人又換了一茬,而黎衫還繼續當著他秘書,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了,偶爾見到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