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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信,但是我是亲眼看见那个人从雪堆中被抬出来的,不过与他一同被压的人却没有被救活,不知是何故。所以我也想留一株在身边,没准哪天能用它来救人呢。”
石归庭想一想,曾经听说有人在极冷之地被冻僵之后,也被人救活过,这大约是那人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基于各种机缘巧合,才能得救。于是说:“既然你认为它有奇效,那么我给你一株吧。”
白膺像个孩子一样从床边跳起来,高兴地说:“那就太感谢石大夫了。”
石归庭用右手将药箱打开,拿出一株用红绳系着的高不盈两寸的绿色小草来,递给白膺:“红色的绳子别解开了,到用时才解,否则跑了药性。”这红色的绳子并非是真绳子,而是一种产于琼州的藤类植物,韧性极好,据说与岩珊瑚相辅相成,能够促使药效长期保存,所以岩珊瑚在被挖下来之前,就先被束上了红藤。
白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乐得嘴都合不拢:“诶,我知道了。”
这时劳成端了一碗药进来:“石大夫,你的药来了。”
白膺说:“石大夫,我帮你开了个方子,散瘀活血的,药都是马队里随身带的。你今天从高处摔下来,虽然看起来没有大碍,还是喝点药好。”
“好,有劳了。”
白膺说:“石大夫喝了药就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好。”
第二日清早,晨曦微露,天色才蒙蒙亮,石归庭就醒来了,不是他不想睡,而是胳膊实在有些痛,整晚都没睡好。他抬了一下胳膊,那感觉比昨天又好多了,自己的药还是有效的。他起身来,听见外面马队的成员全都在喂马、整理驮子、检查马掌,石归庭也不好将自己当成病人对待,他艰难地束上衣带,然后洗完脸出门,大伙儿已经在准备吃早饭了。
符鸣今天换了件蓝色的袍子,下摆系在腰带间,正在马厩边给三妞喂豆饼,看见石归庭出来,只望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白膺看见石归庭出来:“石大夫,赶紧吃早饭,我们要出发了,今天还要赶到怒江边上,我们得抓紧一点。”
石归庭赶紧去吃早饭,他刚放下碗,马队就已经出发了,赶在最前头的是符鸣。劳成为了等石归庭,留在了最后,等他吃完饭,又要扶他上骡子。
石归庭连忙说:“阿成,我的脚已经大好了,就不坐骡子了,我跟着你们走吧。”
劳成说:“石大夫,你脚还没有好利索呢,我们今天要赶路,走得可不短,所以你还是骑骡子吧。不是为了照顾你,是为了整个马队着想。”
石归庭想一想,还是上了骡子。劳成牵着石归庭坐的骡子走在马队的最后头,跟头骡一样,最后一匹骡马也是有叫法的,叫做掌尾。不是所有的骡马都能做掌尾,起码得是有经验能耐劳的骡马,否则就成了虎头蛇尾,前头的走了几十里,后头的还不知道落在哪儿,这是马队相当忌讳的。
石归庭早在昆明就听人说起过怒江,那是滇西南最大的河流之一,河流从高黎贡山脉中蜿蜒流过,穿峡谷,过山岭,形成了最险恶的河谷。因为河谷陡峻,桥梁很难在怒江上搭建起来,住在怒江两岸的百姓,通常都是依靠溜索往来于两岸。
溜索一般架设在狭窄的河段,分平溜和陡溜两种:平溜通常只有一根溜索,前半段靠惯力溜,后半段基本靠人力攀爬过去,这种溜索比较吃力;陡溜设四根溜索,来往各两根,均是从高处往低处滑去,这个不太需要借助人力,因为冲力比较大,但到终点时需要技巧,否则就会撞上对岸的树木或岩石,而马帮过河都是借助陡溜。
溜索全是用高黎贡山间产的最强韧的藤萝制成的,每根直径粗达一寸左右,两端固定在大树或者树桩上,有的也固定在悬崖上。那是天下最简陋的桥,也是天下最险要的桥,过溜索,是一件极刺激的事,最需要的就是勇气和技巧,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滚滚江波之中。
人过江还好说,而要将笨重的骡马安全送到河对岸,那就困难重重了。稍有一点闪失,骡马就要坠入深渊之中,尸骨无存,因而要慎之又慎。一个马队过江,通常需要数天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到故事的背景,将藏族的名称作了一下修改,古代云南人管藏族叫做安多洼人。
☆、第五章 吃人的嘴软
马队走一刻钟,叫一哨,就会停下来休息,不是为了给人休息,主要是要将马驮子卸下来,让骡马休息一下,否则骡马一直负重奔波,再强壮的骡马也经不起这样的劳累。就这么走走停停,每天只能赶七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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