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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片狼藉。没有一个人偶摆得好好的,全都散落一地。盐谷判官(盐谷判官、高师直是人形净琉璃剧《太平记》中的角色。该剧目根据真实的“松之廊下”事件改编,1701年3月14日,从京都被贬至江户的播磨国(今兵库县)赤穗藩主浅野内匠头长矩,在江户城松之廊下将幕府派系下的吉良上野介义央砍伤,此事被称作松之廊下刃伤事件,事发原因不明。浅野被当场制服,当日便剖腹自杀,浅野家因此断后。一年后浅野家臣为复仇攻入江户将吉良斩杀。该事件后被改编为剧本《假名手本忠臣藏》,成为人形净琉璃三大经典剧目之一。但由于幕府的审查制度禁止上演时事剧目,于是该剧改名为《太平记》,主人公也分别更换为盐谷判官(浅野内匠头长矩)和高师直(吉良上野介义央),高师直因语言上侮辱了正执行公务的盐谷判官而被后者砍伤。)仰面躺在正中央,高师直如同扑上去似的压在上头。判官的头滚到了门边。不仅如此,额头上还有两道裂纹。
“这架势,看样子不像是谁偷袭谁。这二人,简直就像打斗过一样呀。这不是跟松之廊下正好相反吗?从来都是被砍的高师直,如今居然去砍人,最后还取了对方的人头。”
“净瞎扯。”丰二郎拾起那颗头,低声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都、都事到如今了,怎么还这样讲。丰二郎,你该不会忘记了吧?那颗头……”
“那、那件事跟这头没有关系。人偶只是道具。他们的灵魂……在这里呢。”丰三郎说着,拍了拍胸脯。“人形使就是人偶的命。我们人形使才是人偶的心。没有了我们,人偶就没有生命。人偶自己哪来的心?没有心的东西怎么可能争斗?”
“话是没错……”
“我告诉你,八年前的那件事,并不怪人偶。这颗头没有任何罪过。那时候,是因为操控人偶的大师将意念过分倾注于人偶,人偶才动的,只不过不巧被师傅碰上了,不是吗?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心里还能有让我的人偶自己断裂的邪念?”
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德三忙说。
弹三味线的勇之助插话道:“唉,出了这样的麻烦事,心情不好都可以理解,丰二郎你先冷静。裂了的又不是你的头。权当你说的都在理,那有邪念的也是……”
你那是什么口气。一声怒喝传来。米仓巳之吉掀开乐屋门口的垂帘,探头进来。“那有邪念的也是谁?你该不会想说有坏心眼的是我吧,勇之助?你该不会想说,当初一代巳之吉嫌一代丰二郎碍事,如今我二代巳之吉也把二代丰二郎视作眼中钉吧?”
“哪有的事。”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高师直一直是我在用。那么就是我的邪念附到了它身上,让它取了盐谷判官的头。你的话里不就是这意思吗?”
我不都说了没那回事嘛。勇之助哭丧着脸。
德三板起了脸。“说是说没那回事。可是阿勇,八年前那件事又怎么算?那时候可是闹出了人命。”
“就因为你把那次跟这次的事混为一谈才麻烦呐。八年前是八年前,现在是现在。我可没那意思啊。”
你们吵成一团又能怎么样?这次插嘴的是负责唱词的太夫——山本兼太夫。“唉。这的确是大事,但这次又不是人。头裂了的是人偶啊,总不会像以前那样闹到奉行所去吧?都不是一码事。”
“不不不,那可不行。这次确实没有死人也没人受伤。可是,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现在假设,这如果不是人偶之间的争斗,那么不就是人为吗?如果是这样,又怎么能不去报官呢?你看这一片惨状,可不是小事。要么是小偷,要么就是某个看我们不顺眼的人的恶作剧,不对吗?”
错是没错,兼太夫说。“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德三?有贼当然要喊人来抓贼,但我现在讲的跟你讲的也是两码事。我要讲的是,这又不是杀人。你看,东西坏了跟人被杀了那差别可大啦。人要是被杀了,自然回天乏术。但这不是人偶嘛,再换一个不就好了?”
“换——换能换出什么好来!”丰二郎怒斥道,“这出戏的盐谷判官就是它。除了它,什么人偶都演不了这个角色。”
“说归说,可是丰二郎啊,都已经坏成那样,修是肯定修不好。连问都不用拿去问,就算再涂多少层颜料也无法复原啊。”
不能修吗?几个人同时凑上前去看着丰二郎拿在手里的那颗头。“是没办法修啊。”眼睛几乎要贴到丰二郎手上的巳之吉说道,“阿丰啊,没办法,算了吧。只有换上其他的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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