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不及格判定(下)(第2/2 页)
一次真正的经历失去和死亡。
司马煜病倒了。
前线捷报频传,江北失地接连被收复。
所有这些喜讯都没有冲淡失去左佳思的悲痛。司马煜这一病就过了冬月。
冬至过后,皇帝再一次知会皇后,挑了六个美人赏赐给东宫,想用新人帮司马煜忘记左佳思。
司马煜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第二年三月,太后又送了三个美人进来。
司马煜依旧不加理会。
人人都知道,太子不近女色,是因为对死去的良娣用情过深。
冬至过后,司马煜的身体终于调理过来。也多亏了阿狸的悉心照料。
两个人仿佛渐渐又回到了最初的光景。
但阿狸知道,司马煜心里一直记得左佳思那句,“替我报仇”——她心里又何尝是。她甚至连问司马煜一句,“是谁害了阿青”都不想。
展眼间春雨润物,杏花又开。
某一日司马煜忽然说:“东山草木清发,昆明湖沿岸春花开得也好,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阿狸就摇了摇头。
凌濛春雨里,乱花零落,红杏如烧。偏偏梢头有一枝白杏花俏俏的开着,阿狸便垫了脚去折。
司马煜先是望着。她压不住手,那花枝又弹上去,花瓣上存的露水便骤雨似的落了一霎价,阿狸忙抬了手去遮。有一朵花坠落下来,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她头发上。
司马煜微微的有些失神。他上前帮她把那花攀折在手里,却并不给阿狸。只漫不经心的挼着,说:“……那些人,我并不喜欢。”
阿狸垂了头不说话。
他走过来,略等了片刻。俯身亲了亲她的头发,才把那花递过来。
阿狸抬手去接,便被他攥住了手。
阿狸难过得要哭出来。
她知道他就在这杏林里遇到的左佳思。
她知道她与左佳思是有七八分像的。
她也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垫了脚去攀着那枝白杏儿的。
这一切明明就是早算计好了的,为什么她还会这么难过。
司马煜勾起阿狸的下颌。望见她眼里滑下来的泪水,便用拇指帮她擦去。那眼泪却越擦便越多。他捧了她的脸,轻轻吻着,喃喃道:“别哭,阿狸。别哭。”
夜里司马煜宿在了阿狸房里。
灭了火烛,帐子里便悄寂无声。只有细碎的呼吸声间或可闻。
两个人端端正正的躺着,却睁着眼睛望着帐顶。
想想白日里的情形,各怀心事。
司马煜的手探到阿狸腰上时,阿狸赶紧攥住了。
司马煜没有动,却也没有收回去。只是静静的等着。那滚烫的触感隔了一层中衣,烫到皮肤上。
阿狸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一觉醒来,阿狸就后悔了。
她不该听她阿娘和皇后的话,她不该跟司马煜突破那条底线。
没有孩子又怎么样?他不喜欢她又怎么样?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但他们确实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了。
有一些心思一旦明了了,有一些事一旦清楚了,就再也不能暧昧着。
人总是要长大的。
她就是他的妻子,不是管家,不是朋友,也不是红粉知己。
他们得有一个孩子。
日子还是要过的。
司马煜还在睡。阿狸瞧着他的面容,心情渐渐也平复下来。片刻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便又睡了过去。
司马煜最终还是没能带阿狸去东山游乐,去昆明湖赏花。
皇帝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不过两年功夫,便龙驭上宾。司马煜即位,阿狸也随即被立为皇后。
却接连七八年没能生下孩子来。
阿狸并不觉得奇怪。
虽然总是想着,自己该有个孩子,家里边也催着。但潜意识里,她其实是不想要的。
她对司马煜的感情很复杂。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但她并不真的敢与他有这么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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