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身,开门,关门,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安走的时候年依然在睡觉,睡得死去活来。年曾经无数次的预想,在安离开自己之时,将要对她说句什么,以至于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最终,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让她走掉啦。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年会后悔自己没有将她挽留,但是这次,年却没有叫住她。 。。
清醒而无可救药
在安走后的日子里,年每天都穿着一双鞋跟带有破洞的白色帆布鞋。破洞所处的地方原来写有一个字。情。在安转身走后的那天晚上,年拿小刀把字所处的地方割了去,他下手毫不犹豫,但他似乎想将这鞋子一直穿到很久的以后。他就穿着这鞋子走进某个店里,走上大街,走回家里。在遇见熟人的时候,他们对着他大声喊道:“年。你还穿那鞋呢?扔了吧!”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喊道:“年。又不梳头呢?醒醒吧!”
其实年的头发每天都梳,只是他梳得很松,就像从没有过任何的梳理。安说她喜欢看年那些微微有些泛黄的头发胡乱的盘在头上形成一个不伦不类的发型。
大家都看着他,可他却若无其事,从不以为然,他只是抬起头望着天空。
天空的颜色是如此的清澈、湛蓝得有些晃眼。年发现自己的影子在这样的蓝天底下被阳光拉长,然后缩短,再缩短。年转个身,影子又被拉长了,在周围一群陌生的的人的影子中,又一次转身,影子便又缩短了。
转身。
继续转身。
最后一次转身,年转进了一间叫Square的咖啡店。这间店年每天都会来,坐坐,喝杯Milk Tea,然后回家,睡觉。Moro也一样,每天都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年坐下不久,桌子便放有了一杯Milk Tea。Milk Tea是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自从它被服务员送上来之后,年都没有动过它,年只是看着它。
Moro过来跟年搭讪。她今天穿着件洗得已泛白的棉布衣服,墨绿色绣花鞋,手腕上戴着一只式样复杂的银镯,皮肤粗黑。
Moro说:“有个人喜欢我。”
Moro说:“那个人喜欢我,但他总以为我不知道。”
Moro还说:“我从来不让他知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喜欢我,因为我爱他。”
Moro一直在说话,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情绪。年也一直在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他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一朵突然之间就褪色枯萎的花。他们说了很多话。声音慵懒,表情娇憨,只是体温在逐渐得变得寒冷。
后来他们都已不再说话。Moro望着窗外的出租车一直笑。年也笑,微笑,一直暧昧不明的微笑着。冷清的街道上到处是表情空洞的人和很多的出租车。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的枝桠在微薄的雾气中寂寞的伸展。这就像是一个模糊的背景。年觉得背景的前面应该站有一对情侣。男的是年。女的是麦。
突然地,Moro开始大颗大颗的落泪。年伸出手,搁在她的手臂上。她回过头来,依然继续哭泣。年面无表情。
空气似乎凉了些许,也许是空调被谁突然调低了温度。
年放开搁在Moro手臂上的手,走出了咖啡店。年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疲惫地躺倒在坐椅上面。司机问他:“去哪?”
年斜靠在车椅上,望见车窗外一幢幢伫立在夜空中的大厦和一棵棵倾斜着生长的树,街道旁某幢大厦下站着一个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也只穿着一件卫衣的女孩。她就这么站在已隔挡了一切光源的大厦下面的阴影里,像一只鸟被呼啸着的冷风所淹没。年突然强烈的感觉她就是在等他,从千年前的某天一直等到今天。
车子启动了,但年依然不知自己将要去到哪与谁说句什么或者要去哪做件什么事,于是年只好让出租车带着他在这片钢筋水泥群里随便转转,没有目的。
当车停在一个正亮起红灯的路口的时候,车门被突然地打开来。坐上来一个女人。女人上车后,车子便继续向前开着。
女人一直在往年怀里靠。年低头,想看清楚她的脸,年想确认她是否就是安。她已吻上年的嘴。年没有拒绝。他们紧紧地相拥。接吻。
年呼吸急促,大脑空白,手脚冰冷。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已是凌晨,离太阳升起已不是很远,可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做件什么事情才能把它消耗掉。然只好出走,走出家门而去,不论去哪。
昏黄的路灯下,年然投射到地上的人影,颀长,纤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