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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于心了,却什么都不说。她的这份城府能让无论多深沉多睿智多有心机的男人在她面前都感觉汗颜。这曾经是贾志伟最想学到的,最想全部了解的,同样也是贾志伟最想破坏的,最厌烦透顶的东西。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具有的特质感到厌烦的时候,当这两人还是夫妻的时候,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贾志伟打开喷头,热水倾泄而下,站在喷头下仰面冲着热气腾腾的水,让水流在身体上恣意流淌,这是他融化一身疲惫最好的方法。秦小雅站在门外,她的身影在花棱玻璃里形成一个奇怪的剪影,像一个巨大的可乐瓶子。
贾志伟知道她站在那里,她心里有许多话想对自己说吧,可她却从不主动开口,贾志伟就讨厌她这样。主动开口问问不会让她降格成一个普通家庭妇女。她从不问什么可她的眼神却又把什么都问了,她的眼神贾志伟是知道的,她的眼神贾志伟也是能读懂的,但只要她不开口,贾志伟就绝不会先口。
在喷头下贾志伟心中一动,他冲着秦小雅的可乐瓶子剪影喊,“小雅,我忘记拿裤头了,劳驾你给送进来好吗?”贾志伟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故意这样做不是为了显示大男子主义,事实上,在秦小雅面前,他永远别想体现大男子。
恰好相反,贾志伟是要让秦小雅显示一下她对自己的无微不至。
贾志伟想用这种方法来调节一下他们的夫妻感情,为他们之间制造一些浪漫。对秦小雅这样的女人,贾志伟需要把生活把情调刻意地经营出来,并且是用心去经营。可是,当日常生活进入到要用心的去表演的地步时,剩下的只能是悲哀了。
玻璃门上秦小雅可口瓶子一般的黑影移开了。
她果然去拿内库了,而此时贾志伟确信他洗干净了身上杂七杂八的味道了,他不用害怕她高灵敏的鼻子了。
黑影又印在了玻璃门上,贾志伟等着她进来,她进来后贾志伟要拥抱她,还要吻她,如果激情四射,他还要好好给秦小雅一个惊喜。
黑影却有些迟疑,似乎在犹豫。贾志伟在水气里笑笑说,“小雅,进来呀,害什么羞,多少年夫妻了,什么没见过,怎么跟小姑娘似的。”门很缓慢地开了,水雾中贾志伟隐约发觉秦小雅换了件睡衣,一件黑色的睡衣。
贾志伟收敛了笑容。
门开的很缓慢,有一根指头在门框上出现,又是一根,三根四根,门被一点一点推开,手指在一点一点伸展,募地,贾志伟看见了一个他不应该看见的东西,那东西是在四根手指的其中一根上,确切地说,是食指上。
那是一个钻戒,一个戴在食指上的钻戒!而只有她,才把钻戒带在食指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那个戴在食指上的钻戒还是贾志伟买给她的。
贾志伟的心脏顿时收紧,他的呼吸有些困难。他睁着恐惧的双眼,看那门一点一点被慢慢地推开。
贾志伟看到她了,她面色苍白站在雾气腾腾的浴室之外!而最令贾志伟恐惧的是她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两道从眼眶里流下的血痕,她的嘴角也同样挂着一缕异常诡异的血迹。她的眼神哀婉,一如她死去那天时看贾志伟的眼神。
贾志伟清楚记得那天,当贾志伟再次以各种借口回绝她时,她就是用这种极度哀惋的眼神看着贾志伟的。
贾志伟心胆俱裂,说不出话,发不出声,像一根木头一样戳在密集的喷水下。她在水雾中忽然对贾志伟凄惨一笑,森森白牙在水雾的隐约中异常醒目,诡异的让人无法想象。她说;“志伟,我冷!求求你别再冻着我了”。贾志伟听到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如玻璃制品掉在地上的摔裂声,声音是那么脆,那么巨大。一个溅起的碎片划到贾志伟的耳鼓膜,贾志伟的心脏与耳鼓膜在同一时间里破裂!
他一头栽倒在卫生间。
密集而下的无数个水柱淋过他的身体,然后急速流向地漏。贾志伟倒在冰冷瓷砖上的果体,在昏浊的灯光下是一团浮白。
直到现在,贾志伟的手还在紧紧地攥着秦小雅的手。三个小时多了,可恐惧并没有散去。
当贾志伟睁开眼睛时,印在他眼帘的,是秦小雅平静温和的脸。在看见她的脸的那一瞬,贾志伟百感交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贾志伟心有余悸再次问秦小雅:“你确信她放进冰柜里了?”秦小雅用手肘托着她的脸腮,她的半个儒房在**花边的睡衣里呼之欲出,她把脸凑到贾志伟脸前,她的乌黑的眼珠透出无比的坚定,她说:“志伟,不要担心了,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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