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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寡言的雷诺然正站在萧茗身旁,难得地说了句公道话,“其一不可取,其二有道理。”此举倒是给了萧茗一个台阶下,他淡淡地睨了眼忽然默不做声的水运寒,对着言凉说:“也罢,便这样吧。”苏袖舒了口气,顿时瘫软在了地上,还是杨眉儿壮着胆子上前扶起了她。口中念念有词,“就你心善,后背都吓湿了。”她心道,我这已经够坚强了,其实都快吓晕过去了。只是好运不长久,萧茗那道凛冽寒江的眸子终于落在她身上,冷然地说:“你随我来。”水运寒着紧了问:“那圣主呢?”萧茗又看了眼此刻呆愣着的绯夕烟,从她手中拿过那个泛黄卷轴,声音愈加森然,“送去定玉楼。我倒想看看云连邀还能做点什么。”在听见云连邀的名字后,两行泪终于从绯夕烟的眼中,缓缓落下。三十三座高塔,三十三个愿望。我愿替你受罪,却原来是噩梦一场。苏袖眼睁睁瞧着萧茗凌空而下,从自己身旁走过,心中暗暗叫苦。但也不敢有违,对杨眉儿道了声谢后,匆匆忙忙地就跟了上去。到了左右居前,苏袖紧张得不敢上前,站在门外左右为难,只听里面沉闷的一声响起,“方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她咽了口气,闭着眼睛推开房门,直直地走了进去,忽然后领被狠狠揪住,整个人就倒卧在萧茗腿上。“门主我错了!”她着急忙慌地承认错误,丝毫不掩饰此刻心中的悔意。依着原本萧茗的意思,言凉所杀之人都是原先探查过的确有问题的,而之后会有一个人出来解救众人,那个人就是风子轩,用来平衡水运寒如今声望,只是苏袖这一跑,跑出个大麻烦,你说她在门内什么也不是,受了这么多恩惠是要做什么?他简单地说了下原本的用意,这回苏袖就更加后悔了,不过她也没马上便问缘由,却也理解了此番萧茗一石二鸟的苦心。大抵做一门之主与一国之君的差别便在江山大小,手底下五堂堂主也就与朝中大臣一般,偏倚了谁都不好,凡事儿都需有个平衡。前段日子萧茗太过依仗水运寒,自然想在这次事件中,提拔一下风子轩,未料被苏袖抢先搅了个黄。屁股被抽了一巴掌,她痛呼了声,只好龇牙咧嘴地喊道:“门主我要如何挽救,别打了,好疼……”其实萧茗也并非着恼,只是想让其知道点分寸。他松开手,让她直视着自己,“原先我答应你的依旧会应许了你。”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萧茗将一枚令牌放在她手心之中,“我的令牌,以后还可答应你一桩事儿,绝不反悔。”苏袖讶异地看着手中之物,实在不明了萧茗忽然转了心情,下如此血本是为了什么。“你须得记住,我给你的考虑时间不会太久,别逼我用强。”恍悟,自己答应给他画玄天八卦的地图,还没有开始。暗暗蹙眉,苏袖回答得倒是坚定得很,“很快,不会太久的,我只是要回忆清楚些,不想遗漏了细节。”此一战,所有门派安插在地狱门内的内鬼被拔之一空,伤亡惨重。然地狱门本身也是如此,损失大批好手,颇有些人丁凋零之感,全仗萧茗一人回归,四堂俱在,一时间除了些宵小之辈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上门来讨伐被打得屁滚尿流后,再也没有人敢上山挑衅。未过几天,有人来报,说绯夕烟不知为何,居然不在定玉楼中,被人救了去。何人有如此大的本领,居然在地狱门中来去自如。自不必说,定是九天门云连邀无疑。萧茗正捧着杯碧茶,眼都未抬,轻轻挥了挥手说:“任他救了吧。”他更在乎的,此一战,似乎是自己赢了,只不过云连邀如入无人之境地救走绯夕烟此事儿还是有些薄了面子,暗自内火。到底还是连云连邀的真面目都未曾见到,原本以为,他应该会出现在此地的……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名字。苏袖正擦着桌子,这一下微微一愣,凑眼过去,却觉这三个字呈现了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状态,不觉好奇地看向萧茗。委实二人感情倒是亲近了些,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旁边坐下,习惯性地伸手搂过她的肩,问:“认识这三个字吗?”苏袖自然不识得,不过聪明如她,却也猜得是什么,“虽不认得,不过能猜到一二。”“你说。”不过想起那日里不知分寸最后被打了一顿的事情,她撇了撇嘴,也不敢多说,直到萧茗黑了脸,她才犹豫着开了口。“我想门主如今挂心的应该是木堂主吧。”这一番折腾,倒是揪出了那陈年故事儿,木长雪与萧茗的门主之争,而木长雪虽没出现,他的天蚕丝险些让萧茗送命,他更是险些坐上门主之位的唯一一人。萧茗并未反对,却也不发一言,沉默在原处。“若木长雪……便是云连邀……”他皱眉自言。苏袖倒觉着没什么不可能,照绯夕烟所说那段过往,木长雪恨不恨萧茗便两说,其创立九天门与地狱门作对,也是极有可能。不过她想说之话还未出口,便看水运寒已然站在门外,目光及处,却看萧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