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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枝问道:“酒家,你如何认得我们?”
那酒女道:“我叫卓文君,是西汉人,现与司马相如避于这上林街开一酒店谋生。”
正说间,只见司马相如早迎出来,一见二人笑道:“若不嫌鄙舍寒酸,便进来。”
洪波、小枝进了里间,拣雅座坐下,那卓文君道:“二人吃点什么?”
洪波道:“刚才太白夫人金娘子已请我们用过饭,现在并不饿,娘子与先生的盛意;我们领了。”
那卓文君于是端来香茶,请二人用茶,相如先生在一旁陪坐。
洪波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是川蜀望族,如何现在你们却这么潦倒,到这上林街卖酒为生。”
相如道:“你不知,我与文君相爱,那卓王孙迂就旧俗,不让文君与我结婚。我们只好避到这里卖酒谋生,生活艰难,无可奈何。”
小枝笑道:“你们夫妇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自由恋爱的典型。”
卓文君道:“甚么典型不典型,我们情投意合,志同道合,不入宦海,只是以劳动为乐;我虽然力薄,不过当个酒女,为相如先生忙上忙下倒还可以。”
洪波感叹道:“文君思想之高尚,我钦佩不已!你出身书香望族却自甘贫困,忠贞为上,乃是女中豪杰!”
司马相如笑道:“我与文君父亲卓王孙关系尚好,那年到蜀川拜访他,正遇文君丧夫,文君愿意跟我受苦,如今在这诗客国上林街开了这么一个酒店,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叙了一回话,洪波见又有几个诗客到此沽酒,卓文君还得忙和,于是与小枝告别司马相如夫妇而去。
往前走了十里,又来到一街市,唤作清明市,只见家家都在晾衣晒被。洪波揪住一个诗童问道:“小孩子,怎么这街市人家都在忙着晾衣晒被?”
那诗童眨眨眼睛笑道:“这清明市日日阴天,今日赶上晴天实是不易,所以家家都在晒晾。”说完一溜烟而去。
洪波、小枝正走间,忽见街心有一汉子,上身裸露,鼓着嘴巴,挺着大肚皮,闭目懒洋洋卧在那里。几个诗童嘻嘻笑着围着他转。
洪波。小枝感到惊疑,于是上前,洪波施礼道:“先生,您这是为何?”
那汉子睁目正要发怒,见是洪波转而笑道:“你们便是那天国诗客吧,如今太阳高照,家家都在晒被晾衣,我那家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日日阴里,我恐怕肚里装的书都腐烂受潮,吾晒腹中书哩!我郝隆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肚里书烂掉。” 洪波、小枝闻听西晋狂士郝隆,今见他如此潦倒贫困,忙从怀里掏出几锭白银递与他道:“这是点微礼,先生收下吧。”
那郝隆笑道:“先生好意尽收,只是我不是那贪财图利之人,这银子断断收不得。”
洪波再三给他,那郝隆死活不收,洪波只得收入怀中,长叹一声,拉小枝便走,那郝隆仍复原样,闭目养神,只晒腹中书。
洪波小枝穿出清明市,又来到一个街市,唤作‘文采街’正走间,忽见一书摊旁,有一书生正趴在书摊旁抄书,那卖书先生道:“你每日都到这文采街抄书,弄到我们书摊也乱七八糟,古今中外,书目报多,你抄哪里能抄得完?”
那书生依旧抄,那卖书先生只是叹气。
洪波见这书生如此刻苦;便从怀里摸出一锭大银;说道:“卖书先生,我把这书买了。”
那抄书的一听便怒道:“我??我??这里??正??正??正抄着,你却要??要??买,故意跟我??过??不去!”
洪波笑道:“我买这书是送给你,我见你抄书如此刻苦,因感动才买这书送与你。”
那书生知是误会;急忙欠身道:“先生这番好意我收下,以??以后,更??更用功!”
洪波道:“问君姓名?”
书生道:“西晋左思。”
小枝道:“左思真是奇才。”
左思道:“如有时间可到左家庄去游,我妹子左芳也在。”
洪波道:“谢君好意,改日再拜。”说完告辞左思;与小枝往街里走来。
这时正值下午,这文采街诗客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诗客顿时增多,熙熙攘攘。
小枝扯洪波道:“你瞧,那边卖文的莫不是雪芹先生?”洪波顺小枝所指一瞧;果然是曹雪芹,但见:
十年辛苦不寻常,
旧梦拾遗不荒唐。
傲骨江东已破晓,
新书摊畔新文章。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