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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她和她老爹吵了有不下三次。她就是不想跟着他的心意走,才只身来到一个遥远的,没有他视线布集的地方。
在她二十一年紧绷成一根弦的生活当中,她的老爸把她的人生当做橡皮筋一样随心拉扯,想要她怎么生活,她就得怎么生活。她在哪里读书,她学什么专业,她交什么样的朋友,都要经过他的允许。
她的生活处于一个长期压抑的状态。她平时的话很少,几乎不主动和陌生人说话,别人以为她性格本质文静,其实她知道她不是。她心里的叛逆因子早在嘶鸣低吼,等在哪天一把撕碎匡在身上的虚伪生活。终于在这一次,她摸了摸已经硬了的翅膀,“嗖”的一声展翅飞跑了。
可是,事情往往出乎她的预料。几天后,她接到出版社的电话,她的职位从一个不起眼的文员变成了总编辑的秘书。陶红杳心里一股怪异滋味。她的老爸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官场沉浮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吃过什么亏。在陶红杳提出一个人出门闯荡的时候,执意陶红杳留在北京的他一直坚决反对。她还以为她老爸会千方百计的把她从出版社赶出来,没想到,她老爸却棋高一招把她变成了关系户。
陶红杳心想既然如此,她就老老实实的工作,有人帮她升职,自己怎么能矫情的拒绝呢?有的时候,人要识好歹。
陶红杳搬进来的第二天就去出版社报到。
她将头发打理得柔顺漂亮,前额的碎发用发油的别到耳后,穿了一身职业女性套装,特地买了一双细跟小高跟。
早上八点。她抱着自己的简历敲了敲总编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一个低哑干脆的声音——“进来。”
她开门进去,看见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低头工作的男人。他的头发整齐的梳到脑后,穿着一件灰色精致的阿玛尼西服,鼻子上架着一副细金丝框眼镜。
——斯文败类
陶红杳脑海里就闪过这四个大字。
那个男人抬起冷淡却犀利的眼睛看了一眼门口的人,陶红杳的手上浸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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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挫折
陶红杳曾经幻想了一百次与自己的新老板见面的场景,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喉咙里的一句“你好”被面前那个人深沉却几分打量的目光给逼回了肚子。小说
在陌生的地方遇上某个熟悉的面孔,一般来说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可是在陶红杳这里,这张微微熟悉的面容却带给了她几分危险。那个男人一方消瘦的脸颊上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出一些青淤痕迹。
怎么办?!
陶红杳很紧张,以至于忘记了要先和新老板打个招呼。
在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之时,那股疏远却客气的声音又飘入陶红杳耳中——“我们可以坐下来说话。”
陶红杳有一瞬的窘迫。
然后,她们开始了一段漫长的面对面谈话,至少在陶红杳看来是这样的。但其实,她只是坐在绍广铭对面接受他对自己档案的一分钟审阅而已。
这一分钟相当漫长,陶红杳觉得自己已经从天际穿过云端,然后坠落海底。她的心随着机械表上的低频在一秒一秒的降低温度,最后凉成了一滩水。
他是在故意装作不认识她吗?
这种冷淡疏远的感觉让陶红杳有那么一点点错觉,对面这个人好像真的没有认出她。
“最近在读什么书?”
陶红杳正在踌躇之间,对面突然而来的发问,让她一愣,她不明所以的回答:“有在读一些明清小说。”
“那你应该很熟悉‘南袁北纪’?”
陶红杳不置可否的说:“有涉猎,但不能说熟悉。以前读过袁枚的《随园诗话》。”
绍广铭将陶红杳的档案阖上,放在桌子一头,看着对面的陶红杳,目光如炬,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然后又问:“对于袁枚倡导“性灵说”,你怎么看?”
陶红杳大脑开始迅速运转,她知道她必须答出来,这是她的面试,她不能露怯。但对于这“性灵说”她却真不太清楚,只得硬着头皮磕磕巴巴的说:“它本是我国古代诗论的一种的主张……‘性灵’本意就是指人的心灵,诗人的性情才是作诗的重要因素,表现出诗人独特的个性,额……兼顾诗才……才能做出好的文章。”
“我并不是要你回答它是什么。我要的是你的看法。”
陶红杳心里又提上了一口气,面上却装作淡定的回应:“我认为……性情虽重要,才情不可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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