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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看历史和置身其中,却是截然不同。
因此,沈若非虽不必问,也能够了解司马廑的处境,但每每看到他废寝忘食,挑灯夜战的样子,仍是难以抑制的心疼。可是,他自认一无治世之才,二无佐君之能,所能做的,也无非是夜半清冷之时,捧上一盏热茶,龙颜不悦之时,安抚他那烦躁的心。
尽管这样,沈若非依旧甘之若饴。
他喜欢安静的坐在皇辇一角,看他认真而投入的神情,看他运筹帷幄的自信,看他不怒自威的面孔……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着,就这样陪着他,陪他喜、陪他忧,陪他看着天下太平,陪他期待国富民安……
司马廑一抬眼,往往就迎上他专注的目光,那般幸福而平静,就像一股清泉,瞬间抚去心头的烦躁和疲惫。
漫长的旅程,在日日相伴之中,一下子变得短暂起来。
愈是接近京城,沈若非愈是忐忑起来。
有些问题,终是无法回避。
就连钰儿都感觉到了沈若非的不安,司马廑自不必说。
临进京城的前一天,沈若非犹豫再三,欲选豕。
司马廑无奈的笑道:“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若非心中半是甜蜜半是苦涩,不由的在心里懊恼起自己的理智来。放任自己的感情,什么都不去想,他真的还做不到。
他对上司马廑那坚定的眼神,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你准备如何安排我?”
司马廑一派轻松,反问道:“你以为呢?”
沈若非嗔他一眼,这种时候,他怎能这般轻松。其实这话问的多余,正是因为知道他想怎么做,自己才会不安。若是这份爱使他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他宁可选择放弃。
“我只是想告诉你,自从你出现在羌国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决定,无论今后怎么样,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你。我不在乎什么名份,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哪怕只是做个宫女,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够了。”
沈若非情绪微微有些激动,这番话听起来很傻,但是说出来,却是那般自然。不是爱的卑微,而是心甘情愿的低入尘埃,只为了守护这份感情。
司马廑颇为动容,宠溺的拥他入怀,一颗心变得异常柔软:“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为你自己多想想?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信任我、依赖我?”我要我心爱的女人可以堂堂正正成为我的妻,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背后。我不容许任何人来轻视你,伤害你。我要你爱的名正言顺、理直气壮,而不是这般卑微,司马廑在心底默默道。
沈若非抬起头,意欲解释,司马廑却用眼神坚定的制止了他:“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要你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他的目光深邃如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力,让沈若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整个人也在点头的那一瞬间,如释重负——或许,真的该学会依赖他?
他柔顺的倚在司马廑的怀中,心底一片温暖坦荡。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要为世俗的一切所忧心?只要两个人相知相爱,就勇敢的来面临那即将到来的一切考验吧。
……
次日,京城之外十里,迎驾队伍已静候多时。迎驾的官吏们跪列两旁。为首的,正是右相苏文彬。
但见那苏文彬叩首道:“臣等恭迎皇上圣驾回京!皇上此番亲自出征,大胜羌国蛮夷,举国上下无不为之欢欣鼓舞。我主圣明威德,实乃百姓之福!”
一众官员立即附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这番架式,司马廑脸上迅速略过一丝不悦,却只是淡淡说了句:“众卿家平身,摆驾回宫。”
皇家车队一路前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皇辇轧过路面时发出的吱吱声。
沈若非长叹口气。
他没有和司马廑同车,尽管他坚持要如此,他还是委婉的打消了他的念头。
钰儿那聪明通透的小人儿,忙不迭的提出要和“姐姐”同车,司马廑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钰儿稳稳的坐在车中看书,听闻沈若非的叹气,抬起头来:“姐姐为何叹气?”
沈若非不知该作何解释,自己在叹什么?是对即将失去的自由的惋惜?还是车外那寂静带来的莫名压抑?似乎无从说起,只得笑笑,说没事。
钰儿的眼中,分明写着不信,却也不再追问,眼睛仍回到书上,只是,心思分明走远,并未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