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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戚长安接通电话,猜到梁丘应该是从他哥那里知道了他的行程。“抱歉戚少,这么晚打扰您。”梁丘听出来戚长安还没休息,就接着说了下去,“昨天传出风声,说是张导的新电影里徐先生会被撤下来,换成一个叫石原浩的演员。正式通稿还没发,但石原浩在凌晨一点左右,发了一张在射击训练场的自拍照出来。我去查了,消息是从石原浩的经纪人吴毕那里传出来的。”“继续。”听清戚长安声音里快要结冰的怒气,梁丘心里瞬间一凛,果然自己这个电话打对了。“吴毕手下带了三个艺人,一个是云舒,一个是石原浩,还有一个歌手。他人脉很广,下午在一家高级会所宴请了电影的两个主要投资人,应该是得到了口头承诺,所以晚上就开始舆论运作了。”梁丘小心地说到,“半小时前,相关的消息已经出现在了热搜前十。”门没有关严,还能听见徐洛阳欢乐的哼唱声,戚长安看着窗外,想起之前徐洛阳微博上写的“睡不着”,通电话时,还问他喜不喜欢和他对戏,心脏就泛起了一阵钝痛。“呵,”戚长安单手扯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窒息感才稍微缓解了一些。他声音低沉,眼尾带着几丝冷意,“ 第十二颗糖整个房间里极为安静,耳边是冰箱发出的轻微的“滋滋”声。盯着“他不在,我退出”这句话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一笔一划都烙在眼里,徐洛阳小声地自言自语,“这样真的很犯规啊……”妖怪都这么会蛊惑人心吗?他不由自主地偏头往戚长安的卧室看,门没有关紧,有明亮的光线从门缝倾泻在地板上,缕缕的光都化成了小钩子,把他心里一直藏得很好的委屈,丝线一样一点一点地勾了出来。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徐洛阳的天就塌了,那时候他十七岁,第一次懂了什么叫死亡。他用半年的时间,去认清了这个世界的冷漠和人心的险恶。又花了三个月,在昼夜颠倒浑浑噩噩里,让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一寸一寸结成硬痂,最终变为盔甲。最后,他自己站了起来,把塌了的天重新撑了回去。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一个被他称作妈妈的人,佯装怒意地瞪他,说“闹闹乖一点,妈妈再写三百字就和你一起看故事书好不好?”也再没有一个被称作父亲的人,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洛阳,爸爸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平平安安,很幸福。现在爸爸要去找你妈妈了,地下冷,她一个人肯定害怕……”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但我也会冷,会害怕,会在半夜从梦里哭醒过来。只不过后来,他慢慢开始习惯,再难的时候,咬咬牙也就过来了。喉咙哽得又涩又痛,徐洛阳吸吸鼻子,想继续整理冰箱冷冻室里的东西,但手刚伸过去,视线瞬间就变得模糊。他手指紧扣在储藏盒的边沿,指尖都泛白。我不该哭的,可真的忍不住。有人在他身后俯下身,熟悉的味道包围过来,对方指节分明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力道轻缓地掰开他用力过度的手指,声音像是融化了夜色,“洛阳,这里冷。”摇摇头,徐洛阳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泄露了哭腔。戚长安把冷冻室的门关好,直接坐到了徐洛阳后面,看着对方的发旋,“我猜,你肯定没有看到我微博下面的评论,我念给你听?”说着,他把手机拿出来,选了其中几条开始念起来。“什么叫因为洛阳的档期冲突所以要换人?我们洛阳推了最近半年几乎所有的通告,就为了去拍这部戏,哪儿来的冲突?倒是举个例子出来啊!”“啊啊啊啊啊看到这句话一不小心就哭出来了,洛阳,我们和戚先生一样,永远都支持你,这部电影你不在,我们就不看!”“嘤嘤嘤心疼洛阳!才撸袖子去掐了架,但还是气到原地爆炸!”“嗷,我站古城cp,可逆不可拆!”“洛阳一直都没有更新微博,肯定在悄悄难过,嘤越想越心疼!戚先生拜托你一定要好好安慰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偷偷哭。”听戚长安还要念下去,徐洛阳忍不住回头,眼睛还是红的,但又没憋住笑,“戚先生可不可以不要一本正经地念‘嘤嘤嘤’和‘嗷’,还有‘啊啊啊’?”“可以。”戚长安放下手机,松了口气,“你笑了就好。”反正偷偷哭都被发现了,徐洛阳面子也不要了,跟着坐到地板上,拿了一包戚长安带回来的切片熏肉,撕开包装开始吃——诶,味道很好啊!他接着打开第二包时,就听见戚长安有些疑惑地问他,“我知道‘站古城cp’说的什么,但后面那句‘可逆不可拆’,是什么意思?”徐洛阳一口气没缓过来,熏肉差点卡气管里,眼泪与呛咳齐飞。他在心里呐喊——难道我要解释,“可逆”就是,随便我们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卧槽,这样解释感觉很黄很暴啊!不过应该是看他咳得惨兮兮的,戚长安起身帮他拿了水,这个话题就算是跳过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