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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地面上晃动的树叶影子,徐洛阳从头到尾语气都很轻松,“结尾肯定还表示,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她手里还有很多资源人脉,也可以帮我。”郑冬那边安静了好几秒,语气惊讶,“你是在我办公室安窃听器了?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哼”了一声,徐洛阳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不用窃听都知道的好吗?这套路都是我玩儿剩下的,哈哈我厉害吧?承认以前都小看我了吧?”“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回的?”“肯定义正辞严地拒绝啊!”徐洛阳原本在看树叶影子,不知道怎么的,视线忽然就跑到了戚长安露出来的脚踝上,嘴里还接着说到,“郑哥一向都不对恶势力低下高贵的头颅!”郑冬又笑起来,“那我不多说了,我先去找张导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你在体验生活、准备新电影的消息先放出来,反正这锅我们不背。”“就是就是,绝对不背!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这黑锅会对我以后喜欢的人,造成严重的心灵伤害!”“真是服你了,单身狗还瞎操心。”挂断电话,徐洛阳笑容收敛了一点,看着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戚长安,叹了口气,“多亏我经纪人没有妥协,不然我的清白就真的没了!”戚长安点头,“可是,就算张导那边同意放出消息,也没办法证明你那天就在秦里镇,没有去和云舒约会。”“也对,”徐洛阳踢了踢地上的叶子,又恢复了一脸的笑容,“先等等消息吧,看张导那边是怎么回复的。”徐洛阳要下午三点才去派出所报到,干脆就先跟着戚长安去了学木工的地方。教木工的庄师傅是个寡言的中年男人,见徐洛阳又跟着过来,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把路上买的一瓶白酒提过去,放在木凳旁边,徐洛阳向对方打了招呼,才跟着戚长安去工作间。进了门,徐洛阳自己找了矮凳子坐下,先看戚长安削木头。穿着白衬衣的戚长安稍微岔开长腿,微微俯下身,表情专注地处理木料,随便哪个角度都非常赏心悦目。欣赏了几分钟,徐洛阳又忍不住拿手机出来玩儿小游戏。正入迷,忽然听见戚长安的声音,“秦朝。”“嗯?”徐洛阳下意识抬头,“阿湛?”把这个名字喊出口,徐洛阳才反应过来,戚长安又开启了随时随地随机对戏的模式。对方眼神太深,他秒秒钟又被带着入了戏。日光从木格子窗户照进来,映了满室温暖,凳上是处理了一半的木料,戚长安手上拿着刨子,薄透的木屑落了一地,像是开了一地的花。他看着“秦朝”,语气很轻,“你昨天不是问我,我家里人去哪儿了吗?”“秦朝”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之前发现“许湛”不想提,他就没再问,现在从对方的神情上意识到,答案或许不太好。“是……去哪儿了?”“许湛”低着头,露出的脖颈显得脆弱,眉眼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但声音里隐隐的艰涩让人没办法忽视,“都死了。”“秦朝”霎时间就僵在了原地。他设想了无数种答案,却没想到会是这一种。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上次我回来,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们……是怎么死的?”“许湛”没说话,头依然埋着,但瘦削的肩膀突然就颤抖起来,平整干净的木料上,连着晕开了好几处水迹。站在原地,“秦朝”紧了紧拳头,几步走过去,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刨子“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许湛”缓慢地把头抵在了“秦朝”腰上,手抬起来,攥着对方的衣角,用的力气太大,衣料没一会儿就皱了。而眼泪落进木屑堆里,瞬间消失不见。徐洛阳等着戚长安的下一句台词,但过了十几秒还没等到,正想问是不是忘词了,忽然发觉自己手掌下的肩膀还在微颤,心里一跳,觉得情况不太对。犹豫了一下,徐洛阳慢慢蹲下身,有些紧张,“你还好吗?”话说完,就见戚长安抬起头看他,满眼的绝望直直冲进了徐洛阳心里,让他呼吸都瞬间发紧。但徐洛阳莫名地觉得,这应该不是剧本里许湛的情绪,更像是源自于戚长安自己的情感,那种绝望太深刻了,像是酿了很多年的苦酒。想起戚长安之前念的台词,徐洛阳克制着没有深想。不过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想了半天,从裤子口袋里摸了一个水果糖出来,撕开糖纸递给戚长安,“要是心里苦的话,吃点甜的应该会好受一点?”越相处,徐洛阳就越发现,戚长安其实是个不太好接近的人,看起来友好容易接触,但都是表面上的,内心的防备实际上非常重。但谁还没有个小秘密小伤疤呢?徐洛阳不准备以帮助的名义去戳别人的痛点,毕竟换位思考,谁要是戳到了他的小伤疤,他能直接把毛炸成暴雨梨花针!想来想去,只能摸个水果糖出来,表达一下关心和安慰。事实证明,水果糖有奇效!戚长安接了糖放嘴里,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声音沙哑地道歉,“抱歉,刚刚情绪没控制住。”“没关系,非常能理解!我拍一部古装电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