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页)
匹夫。
那曾料吴达善这只老狐狸一看事态不好,便心生一计,对滇缅边事隐瞒不报,却派心腹携重金进京游说,居然让他打通关节。一道圣旨,调任川陕总督,而湖北巡抚刘藻调任云贵总督。等到贾亚希玛他们得知这一消息时,那吴达善已经出昆明经昭通北上,逃离了是非之地,赴川陕上任去了。
是去追吴达善?还是继续留在大理等囊占夫人?在这个问题上贾亚希玛和疆提发生了分歧。贾亚希玛从寻找佛眼的角度,主张继续留在大理等囊占夫人,待到弄清状况后再做打算。而疆提则出于复仇的考虑,主张先行北上追赶吴达善并伺机行刺,她担心吴达善一旦离开云南,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两人争执到最后,还是疆提妥协了。
中缅之战越打越乱。本来,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不对称战争。但因清朝官员的无能,却让这场战争久拖不绝。刘藻、杨应琚、明瑞……清军几番易帅,自刎的自刎,上吊的上吊,阵亡的阵亡。最后,乾隆皇帝指派傅恒督师云南。
虽说清朝军队战场失利,但囊占和缅兵却始终没能像贾亚希玛和疆提期盼的那样打到大理城。
1765年秋天,在刘藻自杀之后,贾亚希玛和疆提决定南下投奔囊占夫人。他们离开了大理城,走到滇缅边界。只是两军交战之际,他们却无法靠近前沿。二人在畹町附近又延宕多时,万般无奈。感觉南下无望之后,二人又决定北上。疆提想的是复仇。贾亚希玛想的是佛眼—既然宫里雁死在吴达善手上,说不定佛眼也会落在那老匹夫手中,贾亚希玛甚至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
两个人像是无头的苍蝇,先南下后北上,而且兵匪交相为患,路上极不太平。一来二去,岁月蹉跎。再次回到大理时,已经是1766年的春天。不幸的是,由于长期奔波和水土不服,疆提居然身染沉疴,一病不起。贾亚希玛四处求医求药,精心服侍。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疆提这一病就是一年,直到1767年的春天,才一点点好起来。5月,天气转暖之后,他们再次上路。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直到1768年1月,他们才从云南昭通进入贵州地界的一个偏远小镇—石门坎。
石门坎地处滇黔交界处,地僻天高皇帝远,水恶山穷三不管。作威作福的是彝族土司,受苦受难的是苗族百姓。
光阴荏苒。从1758年3月10日那天晚上算起,疆提和贾亚希玛在一起患难与共已近十年。此时,贾亚希玛已经三十岁,疆提已经二十七岁。十年的光阴,干柴烈火一般的孤男寡女,整日里耳鬓厮磨。如果不发生一点故事,那倒是咄咄怪事了。早在他们初次到达大理城,目睹宫里雁被杀之后,疆提倚着墙壁无助地哭泣时,贾亚希玛已经暗生情愫。而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疆提,也早已把贾亚希玛当成了自己的依靠。特别是在病倒之后,若不是贾亚希玛不弃不离的关照,也许自己早已经成为抛尸异乡的孤魂野鬼了。最让疆提爱而且敬的是,贾亚希玛从来不曾强迫或者趁机占有疆提的贞操,尽管他有很多次那样的机会,甚至连疆提本人也做好了那样的准备。
当贾亚希玛和疆提到达石门坎的时候,中缅之间的战争已经变得不可收拾。由于两国决策者的误判和贪功,已经由家恨升级为国仇。局部之争演变为全面对垒。缅甸虽是以小搏大,却占尽地利人和。清朝虽然强大,却犹如狮子斗苍蝇,无计可施。从刘藻、杨应琚到明瑞,已经是三度易帅。不幸的是,清朝名将明瑞贪功冒进,率军深入缅境,在小孟育陷入缅军的包围,全军覆没,明瑞战死。
消息传到北京,乾隆皇帝震怒,派自己的内弟傅恒经略云南。
战端既开,兵连祸接,生灵涂炭。而始作俑者吴达善却置身事外,毫发无伤。这种结果是疆提不想见到的,她想象之中的复仇之战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
在石门坎,贾亚希玛和疆提停下来。他们开始思考一个比复仇和找回佛眼更严肃的问题—如何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按照正常的逻辑,他们思考的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而当事者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的想法简单的多—仿佛只要劝说囊占夫人退兵,这场战争就会自然平息。这是两个偏执且对于政治弱智的人。他们非常善于按照自己的逻辑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而且,让贾亚希玛想不到的是,疆提突然独自离开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料峭的山风挟着雨。他们栖身的茅草房仿佛随时会被风卷走。黑暗中,贾亚希玛醒来:“疆提,疆提……”他轻轻呼唤。疆提的床在草屋的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