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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唤:“月兰?”“大师兄,我领你出去。”明亦尘轻轻握住那只手,温热灵力源源不断传来,绞缠不清的雾气一点一点消散淡化,使他勉强能看清雾气之中的人来,单薄瘦削,紧扣着他的那只手却执着有力。脑中破碎的记忆又出现在雾气里,依然破碎不堪,好似被毁坏的拼图,匆匆从他眼前滑过,带着欢声笑语言笑晏晏,陌生的点滴却又带着诡异的熟悉感。有个叫他“亦尘”的声音随着碎片飘忽远去,明亦尘想要回头,便听得安月兰担忧道:“大师兄,别去想了,若是心神乱了,可能会出不去的。”安月兰前往南海拨云见日,刹那天光,从幻境之中蹒跚步出,仿佛经过一个世纪,那些点滴碎片令他惶惑。明亦尘将将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景象,一直在一旁默然疗伤的谢秋溯突然上前,并指一点,又令他昏睡过去。安月兰骇然,“师父!你做什么?”谢秋溯沉默不语,将一丝灵力注入他天灵,裹住出闸的记忆洪流,慢慢结印。安月兰虽然修炼不济,可对读过的书简秘籍却过目不忘,亦能理解通透,此时见谢秋溯所结之印,不免惊骇莫名:“师父,大师兄的记忆,原来是你封印的?”她刚刚将明亦尘从邪佞混沌中解救,有些气喘,手中还抓着金鳞,谢秋溯望了她一眼,笑道:“怎么,要阻止吗?”她摇了摇头,默然将金鳞收起来。若是这次入魔是因为在同厉桓池大战时触动了记忆封印使其想起来什么所导致的,安月兰私心自不愿让他记起来。明亦尘刚刚经过一场意识大战,迷蒙之中被点晕,毫无防备故而没有反抗,让谢秋溯封印他松动记忆的速度飞快。安月兰见谢秋溯收势,呆呆的坐在床沿盯着明亦尘看,回想着方才在他意识深处所感受到的撕心裂肺的燥郁与抗争泥沼的挣扎。她自己的意识深处是深深的绝望,而明亦尘,则仿佛一个人生生裂成两半,哪一半都血淋淋的痛彻心扉。“他的记忆,原本不是师父你封印的吧。”刚刚一时被诧异填塞了理智,此时安静下来,才想起来谢秋溯的封印手法与她在明亦尘意识中见到的记忆碎片冲出的封印不一样。明亦尘深陷幻境自身是看不清的,作为领路人的安月兰却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个血印,歃血结下的印带着戾气,封印松动明亦尘陷入混沌时,那股戾气反而助长了明亦尘意识中的邪佞嗜血,若是谢秋溯,断不可能用这种印。谢秋溯又坐回了石凳上,盘腿调息,他脸色不比躺在床上的明亦尘好多少,纳气补元,对安月兰的问话置若罔闻。安月兰想继续追问,明亦尘手指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月兰?”“你没事吧?”“你还好吧?”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明亦尘抚胸坐起来,细细瞧了一番她的脸色,方略略放下心来,“多谢。你怎么会进入我神识之术的?”谢秋溯只是将以往的记忆封印,安月兰将他带出幻境,他是记得的。“呃……”安月兰纠结的卷着袖角,不敢直言。谢秋溯之前教她净化草人时并没有说什么术法秘咒,只是提醒她去找风兰在四明山将她带出幻境时的感觉,循此入手。谢秋溯知道风兰已经足够令安月兰震惊了,可是他竟然还知道风兰带她出幻境,心中疑窦重重,却因为波折跌生一直找不到机会去问,面对明亦尘的问题,只得敷衍答道:“借了金鳞之力。”明亦尘无奈失笑,他问的是缘何会此法,可不是为什么会有这股灵力,安月兰借用的灵力,他是熟悉的,可见她坐立难安的模样,明亦尘实在不忍继续追问,一笑了之。安月兰却突然发现了另一件事情,讶异道:“等等,大师兄你……你知道平安符里是什么?”“知道。”明亦尘眉眼一弯,“能让你心安并非坏事。”说完,留下一脸震惊的安月兰在原地,起身去探看谢秋溯的情况。他……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当时还说什么父亲保佑的鬼话,是了她怎么忘了,自己是在他眼前用过金鳞的!安月兰捂着羞红的脸,恨不得钻入地洞里去。“累得师叔再次受伤,弟子惭愧。”明亦尘满面愧色,深深鞠了一躬,谢秋溯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是替我挡了一击才会受伤,怎么还成你连累我了,挤兑我?”“不是……弟子不敢!混沌之时伤了师叔,弟子有罪。”“准备折腰谢罪不成?得了,你受伤因我而起,伤我非你本意,何罪之有?别自责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费神呢。”谢秋溯搭手止住他再次躬身的打算,从凳子上跳下来,“厉桓池闯玄清宫,为何去找了阮素心?我记得她是同你们一路到四明山的吧?她也去过千魔洞?”明亦尘点了点头,“厉桓池这次找来我才想起来,当时在千魔洞里,他似乎对阮素心很是执着。”谢秋溯摩挲着下巴,古怪嘟囔:“难不成这家伙找错人了?”“什么?”他声音太小,明亦尘没能听清。谢秋溯忙道:“无事,